手，捏得她生疼：“你确定是皇子，不是……”死胎？
“是皇子！十一皇子！他出生的时候，天降祥瑞，听说官家大喜过望，直接将十一皇子抱回去。娘子，你说，需不需要把春雨……”
春雨是灵阁——许昭容的宫阁——的内人，虽然这步暗棋安插得不容易，可如今，不知她有无将使腹中胎儿死亡的药物下给许昭容，便留她不得了。
淑妃身子晃了晃。
之前的许昭容已是盛宠，如今生下天眷之子，岂不是要宠冠六宫？
淑妃很快就冷静下来，眼睛眯了眯，想到一出毒计。
“春雨不用处理。姓许的刚生产完，现在处理容易暴露。然后，你去让我们的人传播……”
第二日，皇十一子是天上星宿下凡的消息，传遍后宫。
小内人们不当值时，悄悄摸摸八卦。
“昨晚那个天，你们看到了吗，听说十一皇子是紫薇帝君下凡，官家要立他为太子，日后继承大统呢。”
“紫薇帝君！那肯定是当皇帝的！要是我能被调到许娘子宫里该有多好。”
“嘘！你们不要命啦！”
“没事，我们偷偷说。我三爷爷的邻居的二孙子的妻子的姨母的小儿子现在在崇德殿当洒扫的内侍，他今早偷偷跟我说，昨晚官家亲手把十一皇子抱回去呢！”
老内侍就要踏步上前，大声呵斥那些内人们无规无矩时，皇帝转身离开，便只能候在左右，偷偷拿眼去瞄皇帝脸色，看不出喜怒哀乐。
回到崇德殿后，皇帝垂眼望着襁褓里白白嫩嫩，不像普通孩子生下来时瘦皮猴样的皇子，突然问：“你随我多久了？”
老内侍察觉到问的是自己，恭敬回话：“回官家，已有三十二年。”
“你是我四岁那年提拔到身边的。”
“是的，官家仁慈，将臣从浣衣局里提出来，恩赐随侍左右。”
“我也快到不惑之年了。二十年后，便是花甲了。可是这孩子，方及冠。”
正是壮年，意气风发，英姿勃勃。
老内侍心头一惊，却仿佛聋了般，不言不语。
“你退下吧。”
老内侍躬身，极轻地迈着步子离开大殿。
皇帝凝视着婴儿，脸上云淡风轻：“紫薇帝君？生来是要继承帝位？”
他把手放到了婴儿跳动温热脉搏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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