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确保以后小家庭不会吃亏。
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谁让宁振强上有大家都说不太好相处,看着就霸道的大哥,大哥大嫂还生了一双儿女,宁奶奶在媒人探听时没避讳,直说家里是不会短了两个孩子花用;而他下头呢,又有着个只要一打听就能听到不少传闻的不争气弟弟。
宁振强听说了这原因后并不怨怼,他和宁奶奶谈了一次,只说他不着急,等家里境况转好再说,宁奶奶拗不过他,便也只能答应,再加上周遭也没人介绍,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宁振强目光微敛“我去吧,我更熟路,也带阿中和阿星去见见世面。”他决口不提买结婚用品的事情,对这事他就一个拖字诀。
听到这些,宁知星悄悄地看了眼二叔,轻轻地咬了咬唇。
的剧情里,宁振强自然是个冷心冷情的混蛋,为利益机关算尽,事事以利为先,从不讲究人情味。
宁知星虽然不知道未来的二叔会变成什么模样,可起码到现在为止他知道的部分里,二叔平日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
因为如此,哪怕书里把二叔描述得极尽可怕,就活似个黑心肝大反派资本家,她也生不出半点恐惧。
“二叔我不去。”宁知中摇头拒绝,他苦着张脸捂着肚子,之前让他好几天都缓不过来的反胃感又来了。
由于宁知星身体不好,家里如果有去县城的机会那都是宁知中去的,之前走着过去,歇歇停停或是让长辈们背着包着,宁知中就没感受到辛苦。
可上回难得做了次车,宁知中便感受了下在颠簸的路上屁、股在坐垫上来回弹跳的疼痛,等到好不容易下车,就是在路边弯腰吐得嗓子都哑了。
市里吸引力是挺大,可一想到这肯定要坐车,他就脑袋发晕受不了。
“阿星,坐车很累的,你能行吗?”宁知中忧心忡忡地看向妹妹。
“行!”宁知星虽然在进入这具身体后被同化了不少,可毕竟也还是成年人的心态。
她不像是孩子们般对城里这两个字充满向往,之前也不想让家人担心,她打小到大,除了看病也就去过县城两次。
不过现在情况和之前不太一样,能去市里逛一圈当然很好。
这么说好定下来,便也到了回房的时候,尤其是明早要去市里,那可得趁着天没亮就准备出发。
宁知星刚进屋,就瞧见放在床上的毛巾。
“阿星,那毛巾是你奶奶让我给你的,以后你就用这毛巾洗脸,旧的毛巾洗澡用。”吴凤英这才想起忘记说这事了。
家里的生活用品都是递进替换制,像是破了的盆,退役了还能拿去放杂物,实在不行,也还能放在门口重点葱用,可不会随意扔掉。
家里头用洗脸毛巾的,事实上也就是三个女同胞,男同胞们洗脸洗头都很粗糙,通常是把水一泼,用手一抹,那就叫洗干净了。
宁知中同情地瞥了眼妹妹,乖乖上床,最早的时候妈妈也非得让他用过毛巾,可这用毛巾实在是麻烦得很,还要拧干挂起来,有时候没拧好在淌水,都得被一顿说,有时候力气大了弄坏了,还要被说一句不爱惜,他可受不了这种苦,每次看着妹妹小小的手在那拧毛巾的时候,他都由衷地生出一种庆幸。
宁知星跪坐在床上,单手抓着毛巾。
床上的这条毛巾是单面的,从背面能看到透过来的花样,毛巾正面是淡黄的底色,上头印的是宁知星认不太出来的花草。
这比宁知星后世用过的任何一条毛巾都要粗糙单薄许多,可却让她感知到了从前没感觉到的柔软。
“哥,嫂子,你们睡了没?”喊人的是宁振涛。
“还没呢,怎么了?”
“我找阿星。”
听到小叔的叫唤,宁知星乖乖地从床上下去,她打开门便往外探头,然后便感觉到一片黑暗笼罩了下来。
宁知星往脸上一抓,扯下来的是触感颇为熟悉的一条毛巾。
“给你玩。”宁振涛满不在意地将手上的另一个不大的搪瓷面盆往侄女头上一罩。
嘿,还正正好,就像顶小帽子。
他偷笑了一下,而后和小侄女强调“毛巾你用,盆给你哥装糖吃,要和阿中说啊,这是我分的。”
“小叔,奶也给了我一条毛巾,这条你留着用。”
宁知星这下已然知道,刚刚小叔跑到奶奶房间去是干嘛的了。
“那怎么能一样?”宁振涛认真强调,“这是小叔给的,那是奶奶给的,那不一样!阿星我和你说,也就现在,以后你就知道,这个家是谁……”
“嗯,你继续说,这个家怎么了?”宁奶奶默默出现,吓得宁振涛横跳得老远,她伸手把还盖在宁知星头上的盆摘下来,往宁知星手上递,“天天就知道欺负阿星,头发都给弄乱了,就作吧你!”
“来来来,继续说,我还做不了你的主了是吧?晚上碗洗了没?养猪英雄就能不洗碗啦?真了不起。”
“我哪有这么说?不就是晚点洗吗?没做主,都听您的,我这不都请示你了吗?”刚刚还气势万丈的宁振涛立刻就蔫了,赶忙往厨房那去,“甭管是养猪英雄还是天王老子,都得听咱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