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捧上两份婚书。
“好好,我签。”陈老太太乐呵呵地接过笔,刚想签字,却被棠越拦住。
“等等,婚姻是大事情,怎么你们老爷不出面,派一个下人来?”
“我们老爷贵人事忙,不得空闲。”李管家有些鄙夷地看了棠越一眼,你陈家是什么身份,李家又是什么身份,还想要我们老爷亲自来?
“娘,婚事不能草率,还是等小才回来商议一番再决定吧。”棠越说道。
李管家面色一冷,小小姐下嫁你陈家已是委屈,你还敢挑三拣四,什么玩意!
“不必了,李小姐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我们小才能娶到李小姐,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陈老太太岂会放过这等好姻缘,当下就在婚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认下了李芙蓉这个孙媳妇。
棠越挑眉,OK,垃圾夫妻锁死,可以一波带走他们了。
*
县试分四场,第二试在三月初五,三日之后。
陈才本想在这三天好好温习一番,可李芙蓉不依。
新婚燕尔,大好春光,怎能浪费在书案之前?
“陈郎,我们出去玩嘛!”李芙蓉双掌一压,盖住书籍,身子一歪,揽住陈才的脖子,坐入陈才怀中。
温香软玉在怀,陈才的理智摇摇欲坠,“芙儿,我还得温习功课。”
“有押题集还怕什么呢?陈郎,听说郊外桃花开得正盛,我们出去赏花吧。好不好嘛?”捧住陈才俊美的脸庞,凑上红唇小鸡啄米般连连啄着,不一会儿,陈才脸上便印满了红唇印子。
“芙儿……别闹……”
“你不依我,我偏要闹。”
“芙儿……”
“去嘛去嘛~好不好嘛~陈——郎——”
“……好,我依你还不成吗?”
实在顶不住美□□惑,陈才只得随李芙蓉心意,或许,也是随自己心意。
合上四书五经,放下笔墨纸砚,佳人为伴,携手踏碎春光,共赏一山桃花。
陈才与李芙蓉在郊外赏花踏青,捕蝶钓鱼,玩了许久,日暮方恋恋不舍而归。
*
正值晚膳时分,念慈县炊烟袅袅,李芙蓉拉着陈才的手,说:“我饿了,我们去那边大膳楼吃点东西吧。大膳楼最近应景地出了一席状元宴,我们去尝一尝,讨个好彩头。”
“那状元宴足足有三十六道菜,我们才两个人,吃不完。”陈才推拒道。
“吃不完就倒掉呗。”李芙蓉理所当然道,又不是地里刨食的臭乞丐,一块肉都得切成碎末几天吃。
陈才实在是不想靠近大膳楼,因为大膳楼与广济堂是对面邻居,靠近大膳楼等于靠近广济堂,没准会碰上棠越。可是这心思怎么能说出口?让别人知道,还不得说他是不孝子,无奈,只得随着李芙蓉朝大膳楼走去。
快到大膳楼的时候,李芙蓉忽然停住脚步,盯着前方一个紫衣夫人。
那紫衣夫人四十出头,长相一般,但自有一番温婉韵味,看着很是和善温柔。紫衣夫人的身边跟了一个绿衣大丫鬟,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怎么了?”陈才问道。
李芙蓉没有答话,因为那紫衣夫人已经走近。
李芙蓉松开挽着陈才臂弯的手,双手交叠腹前,敛裙屈膝,对那紫衣夫人行礼问安。
陈才有些讶异,李芙蓉素来飞扬任性,对着父母都不见如此懂礼乖巧,这夫人是什么身份?
“她是知县夫人周氏。”等到紫衣夫人走后,李芙蓉低声对陈才说道,“别看她貌不惊人,枕头风厉害着呢!知县大人什么都听她的。我爹跟我说过,在念慈县,第一不能得罪的就是她。”很多时候,送礼给知县大人,还不如送礼给知县夫人。
知县大人?不就是县试的主考官吗?
陈才若有所思。
“咦,夫人进了广济堂?她病了吗……算了,这不关我们的事,陈郎,我们去吃状元宴吧。”
李芙蓉扯着陈才就要往大膳楼走,陈才却按住李芙蓉的手,“芙儿,我还有事,你先回家,状元宴改日再吃。”
“啊?!”李芙蓉嘟起嘴。
“听话。”陈才口气严厉起来。
见心上人有些生气了,李芙蓉只得悻悻然地松开陈才,跺着脚闷闷归家。
陈才上了大膳楼二楼靠窗雅座,从这角度,能将广济堂门口动静尽收眼底。
等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知县夫人周慧扶着绿衣大丫鬟的手从广济堂走了出来,此时,大丫鬟手中已不见木盒。
陈才起身下楼,进入广济堂。
广济堂中没有病人,只有棠越一个人,站在柜台前写着脉案,手边还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陈才认出,这个木盒子就是知县夫人身边大丫鬟捧着的那个木盒子。
听到响动,棠越抬头,见来人是陈才,脸上不由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小才,你怎么来了?”
“刚才那夫人来干什么?”
“来医馆还能干什么?不过,为病人保守秘密是一个医者本分,小才,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不能告诉你太多事情。”棠越说道。
陈才闻言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高兴,目光落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