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乱啊!
尤其是对他那样被判了流氓罪的人。
别说回家,他连在路上找活儿干养活自己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当盲流。
所以,程昕想知道他有没有顺利回家。
林墨有些惊讶,“她爸爸是天津人啊?”
“是的,不过不一定能找到正确的地方。”
程澜手里也只有一份程昕提供的十年前的地址。
她补充道:“还有,不管找没找到,你回去了都不要对杳杳说起。这一次的结果说不说、怎么说都交给昕姐做决定吧。”
林墨点头,“好,我不说。”
要去天津肯定得和方奶奶说一声。
方真听说之后想了想,“不然,让小煜送你们去?就你们两个孩子,我有些不放心。”
程澜道:“方奶奶,高煜哥的时间好像真的很紧张。他现在差不多是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天津其实也没有多远,跟我们坐公交车出去玩也差不多的。我们当天就回来了。”
结果方真还是在大院里问了一圈,找了之前一起打过牌的老于的孙子徐坤带他们去。
徐坤是公安,过两天要过去出公差。他们可以跟着往返。
行吧,只是一道往返还好。
买票也就是徐坤一道买的了,程澜把往返车票的钱给了人家。
硬座,三个人在一排。
这就不用拿多少东西了,两个人真的跟平常出去玩一样带着一个小包再背了一壶水就出门了。
北京到天津算短途,火车一个小时左右就到站了。
徐坤坐公交车把他们送到狗不理包子门店附近的站台。
“刚来的路上我指给你们看了派出所的位置。下午五点前你们都可以到那里找我,问路应该很好问的。如果你们玩得晚了,就直接坐公交车去火车站。记住,六点发车!”
车票他已经给程澜了。
“好的,徐大哥,多谢你了。”
“不客气,带你们俩走一趟而已。我还吃了你做的灰水粑呢。好了,我去派出所报到了。”
两人目送穿着白色上衣、蓝色裤子警服的徐坤走远。
来都来了,狗不理包子肯定是要尝尝的。
程澜带着林墨去排队,买了两个尝尝。
吃了早饭出门的,就算留了点肚子也不饿。尝一个好了,太热了也不好带。
要是觉得好吃,等会儿下午再来买。问问看有没有真空包装。
真空包装机有点贵,这里未必置办了。
排了几分钟买到,林墨迫不及待的就咬了一大口直接到馅。
“程澜姐,我好像不太吃得惯。”
“嗯,那下午就不来买了。我们回头去买点□□花带回去。”
“好!”
两人先去问路,找萧老师的家。
坐了一趟公交车,然后走过去。那一片是老平房,两人越往里走越心惊。
胡同七弯八拐,弯曲如蛇,最窄的地方只能走一个人。
林墨走前头,一个不小心踩到松动的砖块,冒出一股黑水。
幸亏程澜一直密切关注着,把他往后一拉。不然那股黑水就要溅到他凉鞋上了。
走了两个胡同才看到一个公厕,有人在排队。
原来住这片的人家里没厕所的,要跑老远来上公厕。
走老远才看到一个水龙头,也有人在排队等着取水。估计是公用的。
他们在军区见惯了绿荫路。这儿走了这么久,一棵树都没看到。
而且走着走着,地都晃动了起来。
林墨赶紧一把抓住程澜的胳膊。
程澜扶住电杆,这是地震了?
但是看周围的人还挺淡定的样子。她便问道:“大叔,劳驾问一下,这儿经常这样么?”
“是啊,唐山大地震的余震嘛,这几年经常有。外地来的吧?”
“我们来旅游的。”
“那怎么钻到这贫民区来了啊?”
程澜道:“有人托我们来给XX片的萧家人带个话。”
大叔给他们指了路,这片胡同没人指路真的挺难找的。
但是一路找了去一问,说是那家人76年大地震全被垮塌的房屋埋了。
这一片的房子自然是不怎么牢靠的,据说当时震毁、震损了70%。
再问起那十年去X山当知青的萧家大儿子,幸存的邻居摇头,“没回来过,不是说犯流氓罪被毙了么。可怜啊,全家都死绝了。”
等终于从这一片胡同钻出去,程澜和林墨心情都有些低落。
程澜看看时间,十一点多了。
她道:“等会儿饿了再找地方吃饭,我们还是去把天津城的景点都看一看。然后就去派出所和徐大哥汇合吧。”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