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祥说了一声:“我们两个的事情其实也能写一本了。以后我写一本自传,怕是给人能灌下去成吨的鸡汤。”
贺嘉祥对这些书没有什么兴趣,对白悦的自传倒是有点兴趣:“你打算怎么提路婉婉?你这书里面,怕是写多了细节,路家要过来封书。”
以前的路婉婉反派人设绝对不崩。
白悦听着话,笑起来:“她只是我人生中出现了很短一段时间。自传肯定是要从小开始写的啊。而且主要是写商场,谁写情感场啊。感情是一部分,当主的话就是本言情了。”
贺嘉祥:“……那岂不是我的戏份也很少?”
白悦:“我的自传!”
贺嘉祥:“那不行,你晚点写。这样我的占比能高一点。”
两个人就“自传”里贺嘉祥戏份到底有多少的问题,竟然莫名争了起来,幼稚得和孩子一样。
回到家里,两个人确定好今天是真的没有什么工作需要在家里做,一起到影音室看了一部电影。看完电影结伴去健身房锻炼,锻炼完洗漱,听听最近各种各样的新闻,应对一下家里人。
白悦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打开看了眼,是今天的合作方给她发了孩子吃蛋糕的照片。
她应付夸奖了两句,不再回复。
孩子……
白悦看向贺嘉祥。
贺嘉祥正在给自己吹头。据贺嘉祥自己说,他小时候有一次洗完澡,家里保姆太多,不知道为什么吵架吵起来了,然后他湿漉漉就去劝架,劝到后来就忘记了头发的事情。
保姆吵得情绪上头,后来才意识到要给贺嘉祥吹头这事。结果就那么短的时间,就那么点事情,贺嘉祥第二天病倒了。
白悦唇角勾了勾。
惨得有点好笑。
贺嘉祥头发吹到差不多,过来帮白悦吹头。
暖风吹得人困意上来。
白悦强忍着困意,问贺嘉祥:“我们要不要考虑一下孩子的事情?”
贺嘉祥手顿了下:“你想什么时候要?”
他们两个工作上都比较忙,不是能随意断层来交给孩子的。就算有了孩子,白悦都不会轻易放下她手头的工作。但不放下是一码事,他担心她的身体扛不住是另一码事。
两个人观念有差异,回头在孩子的教育上估计差异也会不小。
白悦并不知道。
“我好好想一想。”白悦这么说着,“我不能影响我的工作,也不能让工作影响到宝宝。”
贺嘉祥听到白悦这么说,动作更加轻。
这么日日夜夜相处在一起,他才会彻底意识到自己以前的偏见有多可笑。要不是朝夕相处,时常以一种极为平常心的姿态聊起以前,谁又会知道谁过去是个怎么样的人,现在又是怎么想的呢。
他对女性的要求更加严苛,对白悦则是严苛中的严苛。
事实上,他喜欢她,该是对她最为包容才对的。
贺嘉祥感受着细柔的头发在自己指尖绕弯,很自然说着:“嗯,确定好时间后,别的事情交给我就行。我会安排好团队负责的。饮食上生活上都会安排好。”
他思考片刻:“有计划了的话,我们家里婴儿房可以布置起来了?”
白悦很稀奇听着贺嘉祥用问话的方式来问这种问题:“嗯。”
吹完头,两人看着时间差不多,再凑在床上看了一下最近自己工作上的事情,确认一下接下去的行程,问一下对方关于一些自己不了解的问题。贺嘉祥不清楚底下的人,而白悦不了解常年居于上方的人,他们两个的信息正好互通。
互通好,时间差不多,两人相拥而眠。
……
白悦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和贺嘉祥之间一样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们争吵分别相爱再争吵,经历一件一件狗血的事情,仿佛是记忆重现,但又和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有误差。
贺嘉祥那种傲慢又鄙夷的眼神,让白悦恨不得拿起筷子戳瞎他。
她气到握拳,可又不敢太过激进。她的人生不能就因为一时激进而导致变成困难模式。
而贺嘉祥也会有脆弱的时候,脆弱得比一个孩子还不如。
她竟然还看到了他年少时期面无表情,泪水从他脸上滑落的模样。他也会无声哭泣,连哭的姿态都是冷酷又傲慢的,是无人可以看到的。他生母离开世界得早,继母又心思不纯,三翻四次坑害他。
年少的时候的事情是他不乐意开口谈及的。
他身后只有严厉的父亲,他只有足够坚强,只够锐利,才能够所向披靡,统领整个贺家。
这不该是她能看到的东西。
白悦的气愤变成了心疼,心疼到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抹掉他的泪水。
没人教贺嘉祥如何去爱人。他坎坷在路上试探着,直到最后走到她的面前,成长为几乎不会倒下的霸主。
但梦中的他们却也没有现实里那么亲昵。
梦中的贺嘉祥就算在她的面前,也会有自我心防在。他喜欢她,却不会对她表现出一点脆弱,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普通平凡的姿态。他要维护他霸总的形象,唯有偶尔会透露出一点寂寥。
白悦太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