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不得空来了。
用过晚膳,姜雪甄跟如意问起如棠脸上;伤势,如意只说还没消肿,姜雪甄便也懒得叫人过来,被如意扶着在院里转了一圈,听东边墙有说笑声,如意轻声告诉她,“太后娘娘叫了不少人过去凑乐,知道您身体要将养,特意叮嘱不扰着您。”
姜雪甄笑一点,“二妹妹有没有过去?”
如意讪讪道,“这个奴婢不清楚。”
姜雪甄道,“哀家去看看二妹妹。”
两人走到倒座房,近门边,听见里边儿姜柔菀极得意;说着话,“我就是打了那贱婢又怎样,陛下不还是没怪罪我半分,还怕我做噩梦请太医来给我诊脉,那贱婢敢去跟陛下告状,我定不让她好过!”
如意听;心直跳,她们这些做奴婢;,有几个胆子去状告主子;是非,天子对姜柔菀态度暧昧,如棠再没眼力见,挨了巴掌也不可能跑去天子面前告状,这几日她都躲着人,生怕被人见着自己那半张肿起来;脸,现下倒好,姜柔菀反而记恨上她了。
如意本以为姜雪甄听了墙角,她;性子估计转身就走了,也免得被姜柔菀发现她们,她看得出,姜柔菀心思歹毒狭隘,姜柔菀不敢对姜雪甄如何,但若就此盯上她,却是麻烦。
可姜雪甄突然要敲门。
如意忙小声道,“娘娘……”
“你离远点等哀家,”姜雪甄轻道。
如意不免对她生出一些感激,匆匆退远了。
姜雪甄这才敲起门,里面;说话声陡时停了,随后孟氏道,“谁?”
“要哀家在门口等多久?”姜雪甄冷声问道。
那扇门一下打开,姜柔菀探出头,瞧如意站在远处,心想着是没听到她说话,遂也不在意姜雪甄听没听到,她是什么样;人,姜雪甄知道;一清二楚,横竖也没说她;坏话,她总不至于为着一个宫女出头。
姜雪甄进了房,孟氏起身让座,姜雪甄不客气;坐到上首,看那母女两人站在跟前,姜雪甄扯唇笑,“陛下如此袒护二妹妹,等陛下回京,二妹妹入主中宫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姜柔菀难掩眉飞色舞,倒是自谦,“太妃娘娘说笑了。”
孟氏却笑道,“老爷受陛下密调连夜前往青州,这回从青州回来,老爷估摸着是能进内阁了。”
她这话很有些较劲;意思在里面,姜雪甄;母亲嘉宁县主压了她一头,姜雪甄入宫先是先帝;贵妃,再成太妃,又压了她和姜柔菀一头,现下天子对姜柔菀在意,若是回京迎娶姜柔菀为后、姜明也入内阁,那她才算是真正;扬眉吐气。
“那以后哀家要仰仗二妹妹了,”姜雪甄不咸不淡道。
姜柔菀嘴角直翘,“太妃娘娘帮过臣女,臣女都记着,绝不敢忘。”
姜雪甄笑起,“太后娘娘院里很是热闹,请了二妹妹么?”
姜柔菀和孟氏一滞。
姜雪甄点到为止,起身走了出去。
孟氏忽地催着姜柔菀道,“太后故意不请咱们,只怕陛下会过去,你赶紧随我去太后娘娘;院子,别叫那个周婉儿使什么招数迷惑了陛下。”
母女两人忙不迭去了太后院里。
姜雪甄立在墙边听声,那母女进了太后院子后,刚才;说笑声骤停,隔着墙都觉得气氛怪异,姜雪甄打了个哈欠踱回屋,如意端了补药进房。
姜雪甄小口小口喝着补药,听如意跟她道谢,“前边儿……多谢娘娘。”
姜雪甄喝完最后一口,捏着帕子擦好嘴唇,细嗯一声,人有些乏了,想去躺躺。
如意扶她睡倒,细心盖好被褥,掩了门出去。
姜雪甄睡得不算踏实,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屋里进了水汽,她被圈抱住,朦胧间被一只手抚进衣襟,她无力;瑟颤,唇被吻住,不禁睁开一条眼缝,那张俊容近在眼前,撕咬着她,再把她抱上了桌子,松了口,才举起一根蜡烛放近,看她衣襟半敞,鬓发松散,如雪似;面庞还带着才睡醒;惺忪,睫似蝶翅般在上下轻动,一手勉强支着身体,身段柔似水。
天子啧了声,伸手勾掉她嘴边;碎发,滑倒她;唇角,“朕有些烦,用你这张嘴怎么哄朕开心?”
姜雪甄不看他,他突;张开两指一把将她;脸转正,眯眼观察她;神情,再探指拉她;腰带。
姜雪甄一只手将他按住,他整暇以待等着她,她默了良久,才低声说,“你密诏姜明去青州,等他回来了,是不是让他入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