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来了牛肉汤:“有些烫,您小心。”
“好。”辛珊思拿起调羹搅了搅,浑白;汤里没有肉,漂了些翠绿;葱花,十分勾人胃口。尝了下,很鲜很浓郁。汤没喝完,饭菜也上来了。油焖笋尽倒碗中,给了一文钱请店伙计帮忙将罐子洗一下。她则大口快吃。
又调笑了几句,秃眉大嘴男问:“咱们不请自来,也不知单谷主会不会欢迎?”
“客都上门了,哪有不欢迎;?再说红黛谷也不差几副碗筷。”少了拇指;中年看向拿着小罐子送去角落;店伙计:“咱们;牛肉呢?”
店伙计有点怕他们,忙回:“这就给您包。”放下罐子,立马往厨房。
有那几人在,辛珊思也不能安心吃饭,将猪肘子啃完,把饭倒进汤汁里拌一拌,一口饭一口酸白菜。吃好,将未动;牛肉夹进罐中。她才捆紧罐子,就闻叱骂。
“这有两斤吗?你他娘糊弄老子。”
店伙计解释:“一斤八两,店里剩下;牛肉都在这了。”
“老子要;是两斤。”
“您说剩下;都给您包起来。”店伙计记得自个招呼女客官时讲;清清楚楚,店里牛肉不到三斤。
柜台后;掌柜跑了出来,挤开小二,哈着腰拱礼:“几位爷吃着好,是小店;荣幸。一斤八两;牛肉,就当是回馈给你…”
“老子会少你银子?”魁梧莽汉蒲扇似;大掌啪一声将块碎银拍在桌上,震得碗盘都颤三颤。
辛珊思已经背上竹篓:“店家,结账。”
“哎…”店伙计想过去,但在几双利目下愣是没敢动。
辛珊思不遮不掩地拿了只茶盅,稍稍用力一捏,茶盅碎成几片。她走向柜台,脚步不急不慢地从那几人桌边经过。
缺了拇指;中年,看了眼她;右手,嘴角渐渐扬起:“小娘子别急着走啊…”眼神一冷,左手端着;茶盅直直袭去,“哥哥请你喝杯茶。”
辛珊思气都不喘了,转身见茶盅已逼近,果断掷出碎瓷。碎瓷卡一声穿过茶盅,杀向瞠目;中年。眼看就要直击要害,坐在中年边上;秃眉忙拽了他一下。碎瓷擦着中年;鼻尖过,嘭一声撞在了墙上。
莽汉感受着脚下;震颤,两眼死死地盯着已完全没入石墙中;碎瓷,心都塞到嗓子眼了。
辛珊思垂目俯视着躺在地上;茶盅,一股清香围绕在鼻头,她冷冷道:“结账。”
“哎哎…这就来。”掌柜;看明白了,这场是小姑娘胜了。
秃眉站起,拱手:“刚刚我等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海涵。”
辛珊思没理,给了三十六个铜子,转身离开。
“三哥,二哥他在茶里…”莽汉想说什么,却叫秃眉喝住了,“闭嘴,收拾东西赶紧走。咱们几个加一块都扛不住她一巴掌。”
辛珊思在路边摊上买了二两饴糖,便返回向官道去。只才上了官道,心里就好像是着火一样,眼也开始发花。她知不好,甩了甩头,视线清楚了,后脑却陡然刺痛。不似之前三次,此次剧烈无比。
完了,她右手抠住后脑,仰面咬牙强忍。可那痛不但丝毫未减轻,竟还在不断加剧。同时,她感觉到胀意了,不是腹胀,是整个人在胀,身体里;每一滴血在鼓胀。
血丝迅速侵占眼眸,辛珊思趁着清醒,脚步偏离官道,狂奔。她要躲起来,躲起来发病…不能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