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留意了几分。留意多了,我才慢慢觉出味,林家在防着我。在我爹没了后,林垚…就再没碰过我。三个月前,家里突然起了风声,说什么暗器谱被人偷偷描摹了…我当时还庆幸林家做事都背着我。 没几天,风声就被林垚他娘压下了。平静了二月余…林垚离家几日,回来在外院休整了一日,便着人送了份休书给我。休书上,写得很明白,七年无出。” 尺剑听得拳头都硬:“你就没去问问他?” “问了。”苏玉芝微仰首,紧抿唇,平复了十来息才开口:“他让我别叫他难做。那时我也顾不得脸面了,当着他二弟的面,问他为什么夫妻敦伦只在那两三天,问他是我生不出孩子,还是他不想让我生出孩子?如果是他不想要孩子,那就请他收回休书,我们重议和离。” 陆耀祖点头:“你是个拎得清的好丫头。” 苏玉芝难受,浑身都难受。她委屈,委屈极了,抽了口气,哽咽:“林垚污蔑是我描摹了林家的暗器谱。当时,我…我就想活撕了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陆爻觉这姑娘多少有点傻:“你站在林家地界上,娘家又在好几百里外,你撕他做什么?他休你,你就收拾点盘缠,拿着休书离开。记住了…”指点点桌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她那时被气得都快断气了,根本想不到这么多。苏玉芝两眼通红,抽噎着道:“我…我把林垚打伤了,林家将我扔出了家门,还…还当众斥我是毒妇。” “逞一时之气。”陆爻问她:“你把他打伤了,他养几天就好了。你带去的嫁妆怎么办,还要吗?” “应该好不了了。”苏玉芝掏出块巾子,擦了擦鼻水:“他大概是知道自己不对,我打他时,他没还手。我心想他不是不让…不让我生吗,那他也别生了,就…就趁混乱,一脚下去了…” 这样啊…陆爻不替她懊憾了:“打的好。” 尺剑拳头还没松开:“嫁妆还是得要回来。” “绝煞楼挂牌是怎么回事?”辛珊思问:“应不是林家挂的,林家该是得了信之后休的你。” 苏玉芝也一头懵:“我被扔出林家后,本是打算回临齐的,可当天下午就听说有人使了银子在绝煞楼挂了牌要杀我。一开始我还不信,在我被林家休了的消息传开后,遭了两次偷袭,就信了。” 怀中小肉团撅动,黎上低头:“对林垚心里那个人,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有…”苏玉芝扯唇笑了下,道:“林垚大舅母娘家侄女,叫汪轻依,拜在峨眉七灵师太座下,比林垚大两岁,九年前离峨眉山嫁去了卞广城彭家。通云镖局出事,她夫君也在其中。去年年后,她夫君走了。” 七灵师太,风笑听说过,但汪轻依他是真不知。 黎上想着通云镖局出事的那几个,问:“她夫君是彭敏山?” “对。” 黎上转头看向珊思:“汪轻依的爹是西蜀城老木匠汪柏盛的二儿子汪成,汪成娶的是兰川城韩家家主韩震的姑家表妹。” “你直接说她是韩震的表外甥女就行了。”绕来绕去,都快把她绕昏头了。 “汪轻依确是韩震的表外甥女。”跟人倾吐了一番,苏玉芝心里没那么憋了:“彭敏山废了的信传到西蜀城的那几天,林垚嘴上怜他的汪姐姐,但两眼里的神光很亮。共枕几年,我还是了解他的,也看得出他在高兴。” 有韩凤娘的事在前,辛珊思对兰川韩家成见很深:“汪轻依现在西蜀城?” 苏玉芝摇头:“我没听说。” 辛珊思再问一句:“林家暗器谱被描摹的事,你知道多少?” “一点不知。”说起这个,苏玉芝只觉可笑:“他一家都防着我,我嫁到他家七年,就去过暗文楼阁两次。他家暗器谱由谁保管,放在哪个院里,我都不晓,怎么描摹?我描摹了,又有什么用?我苏家是开打铁铺的,但打的都是寻常人家用的刀、锄头、铁耙…” “可能在林家以为…”听到脚步声,风笑住了嘴。 “让几位客官久等了。”两个店小二端着饭菜到厢房门外。尺剑起身开门,放他们入内。 店小二很有眼色,饭菜摆上桌,立马退出去。闻到味了,黎久久眼神有了方向,小小的身子还往起拗。黎上把她稍微托高点。看到一桌花花绿绿的,小人儿嘴裹动起来了。 辛珊思将人抱了过来:“她是不是饿了?”起身离座,“你们先吃,我喂喂她。” “我刚在楼下用了半碗饭,现在也不饿,你们吃。”苏玉芝嘴里苦涩,一点胃口都没。 黎上跟着珊思出去了。尺剑门没带上,压着声告诉苏玉芝:“我们这趟正要去西蜀城。你若随我们一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