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还真如他所说,汪成早上赶到双桥镇东韩震的小院时,被吓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连尸都没收殓,就慌张退出院,急回城。不再顾忌,直奔士林街。林垚见到他,脸都黑了。 现在天近黑,汪成犹赖在林家书房。 “汪伯父,您…”林奋想撵人,只不知该怎么开口,转首看向他大哥。林垚站在后窗边,肃着脸,掩在袖中的手握得死紧,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下一个肯定是我。”汪成脸惨白,他后悔了,不该信轻依和韩震的话,什么只要扒上林家再助林垚飞黄腾达,他就能与他大哥争夺家主之位…汪家只那么几间铺子,家底数得着,他争家主位图什么,图起早贪黑吗? 林忠志心里也七上八下,嘴上劝到:“你不要自己吓自己。韩震八成是那位杀的,你又没惹着那位怕个什么?” “哪位?”汪成撑着椅把站起身。林忠志左手拇指抵上发紧的心口:“阎晴。” “阎晴能把武当、峨眉的人拦下,肯定是知道咱们这里头的事。”上午回城路上,汪成尽在想韩震的死了:“她应允苏玉芝一命还一命,苏玉芝的挂牌还没撤下,她怎么可能这时杀韩震?” 问题就在此,林垚也不觉是阎晴杀的韩震。可除了她,还会有谁? “汪伯父,天色不早了,我着人送您回去。回去您也歇歇神,别想太多。” “死得不是你,你说得轻松。”汪成勒目:“轻依到现在还没从丰山客栈出来,你是一点不担心。咋,想利用完就丢?”冲到林垚面前,“我警告你,要荣一起荣,不然谁也别想好过。” 唾沫星子喷到脸上,林垚生恶心,但面上没表露:“汪伯父,我对轻依用情至深,为她一句话,甚至不惜算计发妻。您竟然觉得我只是在利用她?” “你可不就是在利用她?”汪成右眉头肉痣上的毛耸了耸:“不但利用,还勾引她。” 林垚气得鼻子都冒火:“那就请您说说她有什么值当我利用?是她峨眉弟子的身份,还是她拖着的汪家二房?”冷声质问,“我,还有林家,落得现在这般惶惶恐恐又是拜谁所赐?” “拜你们自己。”装什么无辜?汪成揭到:“什么为了我家轻依一句话算计的发妻,你是吗?你从娶苏玉芝那天起,就在算计她算计苏家。苏玉芝身子好好的为何七年无出,还不是你林垚不想她生? 就你们林家聪明,人家苏九天傻吗?闺女连个后都没有,人家凭什么传你林家铸剑术?以为苏家是东太山姚家,嫁个闺女拿月河图当嫁妆,呸…林家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配苏家掏心掏肺吗?西陵城方家什么底蕴,是林家能比…” 垂目看着那张都快杵到他脸上的丑陋嘴脸,林垚拳握得吱吱响。林忠志还想上来拉,只被小儿拽住了。 “嫌峨眉弟子身份低,配不上你林家大少爷…哎呦喂,你是什么贵主?你拱我闺女被窝的时候,怎么不嫌?三天两头地跑去我闺女那,哄着我闺女跟你好。你以为我闺女看上你啥,你以为我汪家看上你什么?看上你心狠,看上你装窜稀偷窃岳家老祖宗的…” “闭嘴…”林垚鼻一凑,突然出手击向汪成要害。汪成不防,人被打飞出去,眼珠子暴突盯着阴鸷的林垚。 几步外林奋,横跨一步,自后又给了汪成全力一击。脸已撕破,留他也是麻烦。汪成口鼻血喷,像大块肥肉一样摔在地上颤了又颤。 书房里死寂,林忠志心口疼得厉害,极其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全身,直觉鬼门关就在眼面前了。 不多会,汪成便断气了。林垚两眼上翻,身子晃了下又稳住:“我没想杀他,是他逼的。真的,我真的没想动手,他逼人太甚了。” “大哥。”林奋目光自地上的死人身移向后窗:“你去找大嫂吧,现在只有她能救我们林家了。” 闻言,林忠志双目一亮:“对对对,垚儿你现在就去岘山客栈把玉芝接回来。夫妻小打小闹的,哪有隔夜仇?那孩子忠厚,你跟她好声说说。林家…把你娘叫上,玉芝怕她…”才说完又否决,“不不不,不能带你娘。咱…咱们要先哄着玉芝,最好是让她赶紧生个孩子…” 听着父亲语无伦次的话,林垚无力至极:“你们不了解玉芝,她并非是个性子软和的人。” “一日夫妻百日恩,大嫂良善,不会想看到林家就这么没了。”说这话,林奋自己都觉虚。 林垚摇头,勉力安定心神,目光回到汪成身,沉凝片刻道:“现在不是去找玉芝的时候,我…”双目敛紧,“我去丰山客栈,找汪轻依。” “找她做什么?”林忠志当下最恨的就是那姓汪的丫头:“她害得我林家还不够惨吗?” “是该找她。”林奋看向父亲,解释道:“之前汪、韩两家防着我们心软,去绝煞楼挂牌,怎么挂的谁去挂的,一直瞒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