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嫩的小嘴巴吧吧地喝着水,一双像阎晴姐又似黎大夫的眸子还带着笑。 黎久久似知道大家都在看她,喝水喝得更欢更香。辛珊思发笑:“黎大夫,你是不是给她水里加糖了?”小东西还喝出美味了。 黎上也乐,问怀里的小人儿:“告诉爹爹,你什么时候长牙?” “嗷…”黎久久舍了调羹,小嘴一张,露出了光光的牙床,笑呵呵的,勾得她爹都忍不住低下头亲了又亲她的脑门。 薛冰寕心情好了不少,想起一事,忙放下筷子和米糕,手在布巾上擦了擦:“之前我手头没好东西,只能自编了个扣结给咱们久久当礼,这回…”站起背过身,再转回来手里多了条珠链,她笑嘻嘻地说,“我可以让久久叫我姨了。” 这是…天眼珠?辛珊思凝目细看,全没留意到一旁黎上面上的凝冻。链上每颗珠子都是细长柱形,除了中央吊着的那颗,都不甚圆润平滑。她不知道这东西现在叫什么,但现世它叫天珠。 黎大夫的神色…薛冰寕有点忐忑,垂目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将调羹放回碗里,黎上抽走薛冰寕拿着的珠链,指轻摩中间吊着的那颗瑟瑟珠,脑中快闪着祯祯画面,鼻间生刺痛。 辛珊思还头次见他这般,见闺女小爪子抓上了那珠链,忙伸手去抱她。 “不用。”黎上数过珠上的眼,确定是九只,便松手让他姑娘拿好,抬首望向薛冰寕:“这链子你哪来的?”近几年,他查了黎家很多事,也寻遍很多暗市,没找着一件他记忆中的珠宝玉器。 “我…”薛冰寕都有点卡壳,急了两息才把话急出来:“在河底捡的,黄江。” 辛珊思让冰寜坐下,问黎大夫:“这东西有什么来历吗?” 拿起那枚九眼珠,黎上道:“此种瑟瑟珠在中原最多五颗,它是古象雄王朝遗留下的,传说能辟邪避厄。”沉凝几息,轻语,“这链子是我娘之物。” 啥?辛珊思都惊了,跟冰寜对望一眼。其他几位也立时正了色。黎上双目微微敛起:“在我记忆中,她一直贴身戴着。我时常会拱她怀里,抠着这珠子玩。” 静默三四息,风笑回神放下筷子:“冰寜,你快说说怎么捡的这链子?” “不止这链子,黄江河底还有不少好物。”薛冰寕是万没想到自己快闭不住气时,随手一抓的东西竟是黎大夫娘亲的贴身之物:“我跟我娘相认后,也没敢在塘山村久待。我要走,我娘就问我去往哪?我告诉她要南下,她立时便道我大嫂怀身子了,她也要南下往我大哥家瞧瞧。 我大哥家在黄江南璜梅县,我娘领我走了两天小道到梅村码头坐船。船还没过江中心,我便看见一群玉凌宫的人沿江边赶往对岸渡口。领头的那位化成灰我都认得,正是教我的老师,诸晴。 旁的人我敢肯定自己能糊弄过去,但她,我却不敢赌。我娘发现我不对,便立马给我打掩护。我将包袱放到了我娘篓子里,寻机下了水,往下游游去。在阴南山,我们都练过闭气。就是头口气,我下到了江底,发现了沉船。 船不大,整个陷在泥淤水草里,好几只箱,翻了两只,还有几具人骨。我摸了四锭金子和这珠链便翻身往水面。嘴出水面换了口气,也没再下江底。”太贪容易丢命,她还想活。“金子,我留了一锭给我娘,别的被我抠抠团团换成银票了。” 见她拿钱袋,黎上道:“你留着。黎家没了二十年了,那些早已无主。” 姓黎,还这么厚的底儿?薛冰寕心里有数了:“坦州黎家。”玉凌宫对黎大夫的记录上,只道他是白前从乞丐窝里捡的,没想竟还有这般身世。 黎久久翘着根小指抓着珠子往嘴边送。辛珊思拦住,想那沉船:“这么多珠宝沉在江底,竟一点风声都没…” 黎上也不清楚。尺剑和陆爻实在,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咱们还是尽早去把它们捞上来。” 对。她离开江底时,就在想寻到他们后再回去捞。一人力微,不敢多贪。但这么多人还个顶个厉害,保住那点东西不费劲儿。 薛冰寕撕了小块米糕放嘴里,看向黎大夫:“您刚那话我不认同。金子我就不给您了,但您还在呢,黎家的东西怎么就无主了?” “在理。”陆爻给自己倒了杯水:“咱们不止要去捞珠宝,还要查查那几具人骨。” “具体多少具我没看清,但离我近的那两具…”薛冰寕笃定:“杀他们的人掌法极厉害。”手点点心脉又指向左肩,“骨头都裂散了。” 黄江中央,水深在一丈到三十丈不等,璜梅县那段算是较深处。黎上收拾了心绪,微微笑之:“快点吃饭吧,吃完歇会我们就继续赶路。” “第二笔发的什么财?”尺剑随口一问。薛冰寕瘪嘴摇头:“这年头真的是什么人都有。叙云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