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抓紧收拾行李,将库房里那株千年人参一并带上。我这身子骨不能跑那么远,你们帮我向喜一道个歉。” “是要去看看。”顾尘心里感觉不好,大祭司怎么突然间就不行了,摆手让儿子快去收拾:“我们两刻后在山门口见。” “是。”顾铭亦告退。 儿子一走,秦向宁就起身往里间去:“苗寨发召回令,动静肯定不小。” 跟在后的顾尘道:“这种事,想动静小都难。” “那就让咱们隐在昌山下的人,把事传开。”秦向宁开衣箱:“你和铭亦要去南苏探望的事也别藏着掖着。方阔的话本里,不是将我们顾家写得唯利是图吗?那我们就唯利是图,把想娶喜一的急切表露出来。那圆月不找上你们就罢,找上了,铭亦不好杀她,你来动手。至于东明生…”她转过头,“我给他布了一局残棋,一会就着人送往湖山廊亭。” 顾尘喉间滚动了下:“前天我去花房,发现少了三株草两朵花。” “我用了。”秦向宁淡淡道:“杀得死,算我运气好。杀不死,算他运道好。反正咱们家跟他东明生的仇是结下了,没必要再和和气气。” 也是,顾尘上前,手落到妻子的肩头,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我很快回来。” “嗯。”秦向宁弯唇,每回出门,他都要来这一句。 两刻后,顾尘、顾铭亦下昌山,行色匆匆。父子才离昌山地界,苗寨大祭司病重,下令召回苗人的事就在昌山传开了。同时,不少人猜测一剑山庄庄主带着儿子南下,极可能是要去探望天晴。 “顾铭亦…” 顾铭亦与父赶了一夜一天的路,才要进客栈,就闻气怒的女声,浓密眼睫下双目一阴,果然还是来了。 大街之上,一长相英气的女子腾起剑刺向驻足在禧来客栈外的那道颀长身影。顾尘当众黑脸。顾铭亦歪身,散着寒光的剑身几乎是贴着他的颊过。女子转腕,还想抹他的脖,不料却被他用剑柄推开。 两人大打出手。过了四十来招,女子就被顾铭亦制住。围观的人,指指点点。顾铭亦瞄了一眼背对这厢的父亲,一把将圆月推远,硬着头皮演:“姑娘,还请不要再胡搅蛮缠。对你家小姐的死,我有遗憾但无愧。可就算是重来一回,我也不会为了把剑娶她。” “是啊,你不会为了把剑娶她,但你会为了苗人的势力娶凤喜一。”英气女子眼眶通红,举剑再次杀向顾铭亦,愤恨道:“你不肯娶我家小姐,就当放下剑走人,为何要说那些话?” 他说什么了?顾铭亦不躲不闪,提剑格挡。剑尖抵在剑柄上,不能再进分毫。顾尘运功使气血逆流上脸,佯作忍无可忍,猛然转身,一把拉过儿子,火纹剑自袖中下落。女子惊色,想撤只太晚了。顾尘左手两指夹住收势的剑身,右手火纹剑直向对方心脉。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火纹剑剑尖已冲出女子的背。 “爹…”顾铭亦面上愕然,心中却是大松口气,这场离谱的戏终于落幕了。 女子盯着顾尘那张脸,犹不敢相信一向重名的一剑山庄庄主竟当街在众目睽睽下杀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弱女子。东老先生…料算错了。 顾尘拔剑,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女子,回头冷瞪还处惊愕中的儿子。顾铭亦看着那个圆月不支倒地。 冷哼一声,顾尘进客栈,掏了张二十两的银票的出来放在柜台上:“一间上房,剩下的你着人置备一副薄棺,将门外那人埋了。” “是。”掌柜坐守客栈,早就见惯了打打杀杀,招来两个粗使,让他们去拿张破席子,先把门口清理了。 尸被抬走,顾铭亦还在原地站了一小会,才落寞地转身进了客栈。回了房里,他扬唇,抬手拱礼向坐在桌边喝茶的父亲:“有劳您了。”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