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碎金才手把手教出来的。 他们还都正经读过书,不像他,只小时候发过蒙,识得几个大字,不算睁眼瞎而已。 但,那又怎么样呢。 叶碎金下令砍头的时候,他们都不敢动。 赵景文咬了口烙饼夹熏肉,大口嚼着,把对叶家郎君们的轻视藏住。 他眼睛扫向外围,忽然看到了不远处,和旁人一起席地而坐的段锦。 这小子……倒是个人物。比小郎君们强不少。 看他看过来,段锦轻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吃完饭,叶碎金把兄弟们召集到自己的帐子里碰头:“阿锦也来。” 段锦应了一声,嗖地就跟过去。 帐子里点了灯,火焰忽闪忽闪的。照着郎君们的脸色不大好看。 叶碎金目光扫过:“都有什么感受,说说。” 这一年她二十岁,那么算起来,这一年其实是十八年前了。 记忆太久远,很多事有印象,但又很模糊。 尤其是,她刻在心里的是兄长、弟弟们在战场上悍勇杀敌的模样。 她知道眼前他们还年轻,缺乏经验,青涩。却忘记了,他们竟然青涩至此。 原来,他们就是从这样的青涩,跟着她一步步杀出了后来的模样。 摸爬滚打,跌跌撞撞,浑身伤痕。 一个接一个,把命都献祭出来,成就了赵景文一步步登上丹陛御座。 这不是赵景文的错。 这是她叶碎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