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风轻是飞花的道侣……
柳扶微心中难免生出了“我这种情况也不知算不算帮凶”的想法。
只是,想到太孙殿下强行开窗时问自己的话,这种负疚感又瞬间被另一种情绪所覆盖。
做我的妃子……做我的妃子……
这算是……求婚?
她不是已将情根归还了么?
太孙殿下这是情丝绕的遗留症么?
她揉了揉略略发烫的耳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窗外雨水叮叮咚咚的,一时半会间理不清,又不愿让太孙等急,只得先依言更衣。
***
掖息宫。贵女们正惊魂未定候于厅中,气氛难掩紧张压抑。
所幸今日校考归来,姑娘们都被淋湿,事发时多在房中沐浴,只是这会儿得闻宫中出现神灯灯魂,又有哪个不害怕的?
姜满月疑似情况不佳,一个劲将自己锁在屋里哭啼咆哮,甚至连皇后娘娘都被惊动了来。
司照不及询问众人状况,就同卫岭先赶过去。而柳扶微刚刚坐进厅中,公孙馥、徐秋骊她们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来问方才发生的事。
柳扶微自然不能实话实说,斟酌着道:“我……也是听到门外的动静,开门之后,就看到殿下和卫中郎他们了……”
徐秋骊松了一口气:“好在你福大命大,那妖祟找上你之前,得太孙殿下及时赶来……”
公孙馥则道:“扶微,你看到的那个‘姜满月’就是灯妖幻化而成的么?可为什么就你能看到,我们都看不到呢?”
周茹道:“啊,我晓得了,是不是话本里说的那种‘下一个就是你’,难道说,这个灯魂也喜欢太孙殿下,所以才会对每一个有威胁的人下手?”
“……”虽极扯但又有一丝丝在理是怎么回事。
有女子小声咕哝道:“这未免也太恐怖了。难怪之前传言说,太孙殿下每每选妃都要闹鬼,莫不是因为神灯?哎,也不知选妃还能不能继续了……”
也有人道:“不是说姜小姐是私自向神灯许愿,咎由自取么?朝廷早下禁令,断不可私自请灯,灯妖只找那些心里有鬼的人,关我们什么事?”
周茹深表同意,捧着脸小小声笑道:“何况太孙殿下那么好看……你们刚刚有瞧见吧,他走起路来平步生风,肩膀宽阔,比卫中郎还高点呢,浑不似之前说的那般柔弱,尤其是脸,如同春日暖阳,雍容高雅,容止端净,比传闻中还要温柔好看呢。”
……
这句话一串下来,带了许多形容词,一时竟无人反驳。
事实上,她们在听闻姜满月出事时,都吓得恨不得立即收拾包袱打道回府,天知道,殿下出现的那一刻,但觉见到了晴日白雪,哪怕半身淋湿都掩不住的神采湛然……不对,应该说,正因淋透半身,依稀可见半身的身躯轮廓,才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少女们一个个的,立马心生一些诸如“我岂能信不过殿下”“我又没拜神灯我怕谁”“其实能与皇太孙共患难也挺惊心动魄的”“万一大家都吓跑了就我留下岂非赚到”此类的想法。
当然,仍有两三个女孩不为所动的,也有人说:“真的没有拜过神灯就没事的么?可柳小姐不也瞧见了妖祟么?”
“那就要问她有没有碰过神灯咯……”
公孙馥将目光往后一横:“有完没完?”
女孩子瞬间噤声。
不是因为公孙馥的这一喝,是自厅门外踱进两个身着墨色衣袍的男子,走在前头那人玉冠束发,眉峰如刃,一踏入厅中便似自带一股如寡淡清冷的气场,将原本七嘴八舌的内厅瞬间冻成了鸦雀无声。
柳扶微回头,待看清来人时,身体本能僵了僵。
正是左殊同与言知行。:,,.
他背过身,将微抖的指尖拢于袖中,留给她沉默的背影。
“令焰可幻化为人,也可在顷刻之间散成百缕千缕,我若离开,难保它不会去而复返……你不能掉以轻心,也不必太过惊慌。神灯……我会竭尽全力将它熄灭。”司照止话于此。
另外半句道于心:以你平安为前提。
——二更——
司照说完便踱门而出。
柳扶微略略失了神。
她虽不知神灯案始末,却也知道这是致使太孙殿下跌下神坛的一案,从而寂寂于神庙修行,终日在罪业道于鬼怪相伴。
她想起了他写在笔札之中的“三业罪”。
如果说,这世上最想要熄灭神灯的人,一定是殿下。
可今日似乎是因为她,才让令焰脱身。
不止如此,令焰之所以存在,是因为风轻,而风轻是飞花的道侣……
柳扶微心中难免生出了“我这种情况也不知算不算帮凶”的想法。
只是,想到太孙殿下强行开窗时问自己的话,这种负疚感又瞬间被另一种情绪所覆盖。
做我的妃子……做我的妃子……
这算是……求婚?
她不是已将情根归还了么?
太孙殿下这是情丝绕的遗留症么?
她揉了揉略略发烫的耳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窗外雨水叮叮咚咚的,一时半会间理不清,又不愿让太孙等急,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