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茬。
“你说你被绑架至青泽庙,绑匪戴牛头马面面具……”司照思忖片刻,道:“那些绑匪之中,也许有仙门中人。”
柳扶微一惊:“殿下当年就知道了?”
“当年线索太少。”
“那殿下怎知是仙门……”
他看向她,居然认真帮她推演案情:“青泽庙与莲花山相距甚远,可见是有人使用过乾坤挪移阵,应是仙门参与其中……除了牛头马面,你还记得什么?”
哪怕柳扶微早从青泽那厢得知牛头马面即为仙门人,听得司照须臾道出真相,震惊之余又重燃希望,忍不住挪了挪屁股,道:“我从青泽庙出来时,所有绑匪都死了。”
他拢衣沉吟一瞬,回眸道:“当年,应是有人救了你。”
“救我?那……救我的人呢?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
“凭你只言片语,难下定论。”
柳扶微心脏陡然一跳:会是阿娘么?
又想:可她早已不能用剑,也绝无顷刻之间杀光一种仙门高手的本事……而且,她最终是死在逍遥门的。
司照看她耷拉着脑袋,道:“怎么了?”
“我……其实一直害怕,怕我阿娘,还有逍遥门……都是因为我才死的。”
司照目光微微闪烁:“为何这样想?”
“因为……我是脉望之主啊。”她抚着指尖戒,嗓音微哑,“那些仙门人,不是一直想要找出脉望,开启天书么?所以……”
“不会的。”他听懂了,“不是。”
她愣住,“殿下……为何如此笃定?”
“脉望之主究竟是谁,需得在脉望选定后方知。你那时才几岁,仙门如何提前知晓?”
“当真?”
“嗯。而且……”
“?”
“就算是,你也无需内疚。”
她醉意上头,灵动的眼眸已经开始失离,听着他的话,眼眶还是泛起了红。
他看她这般,抬掌揉了揉她的头,轻轻言道:“该怪的,是做坏事的人。”
掌心宽厚,透着暖意。
她就这么愣愣看着他,月色在他原本温润的气质之中添了一层清辉。有那么一瞬间,她只觉得心底深处的黑暗,好似都被他这一眼照亮了。
“什么嘛,殿下这是在哄小孩么……”
“算是?”
“……”
“总之,你无需心急,既知与仙门有关,逍遥门案我也会再去查证。”
“真的?”
“从来都是你诓我,我几时骗过你?”
她闻言,脸上的红霞弥到了耳垂,愧疚和心动卷成麻花,裹得她一阵难受。
遂晃晃悠悠站起:“我才没有……”
看着已是不胜酒力,他下意识扶住她的腰,道:“你醉了,该去歇息了。”
说着,将她打横抱起,往寝屋内踱去。
醉酒的人多不肯认醉,她轻哼一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我!没醉!”
浓郁的酒香味一道缠绕上来,他叹了一口气:“分明是醉了。”
“真的没醉。不信的话……殿下你问我问题。”
她微嘟着唇表达着不满,手也不听使唤扯着他的衣领,看着是气呼呼的,就像一只醉猫。
明明炸着毛,又莫名温顺。
他不禁慢下步伐,“那我问了。”
“问!”
“你最喜欢的颜色。”
“红。桃红,胭脂红,各种红。”
“最喜欢的食物?”
“桃酥山。”
“最不喜欢吃什么?”
“……鸡蛋黄。”
司照的眸光随着她的一吐一息闪了闪。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
的?”
她默了一瞬,略有些迟疑:“我也……不知道。”
他唇线一抿,“不知?”
“不知……哪一次……反正,反正我还情根……会舍不得……”她柔软的手指顺着他的脖子划过去,“嗯,很舍不得。”
“舍不得的话,就不必还了。”
“不可以。必须还。”
“为什么?”
“……不能说。”
整好走到床边,他将她放下,慢慢靠近:“为什么不能说?”
这酒后劲大,简直将她那七拐八绕的肠子都给熨平。
她竟老老实实答:“说了的话,殿下你……会生气的。”
“不说的话,会更生气。”
“……”
他的目光暗沉而柔和,“坦白从宽。”
“真的?”
“真的。”
她在深醉中对上他的视线,脑海里始终记得阿飞的嘲弄。
不想骗了……这样好的殿下,她也不想骗了呀。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声道:“其实,我,还有一根……”
他未能立即会意:“什么?”
“情根,还有一根。”
他僵曲的手指倏地一凉,“你……是说兰遇?”
她却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兰遇。”
她拿食指比着自己的心:“因为我,我这里还住着一个人。她……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