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命案,又是失踪案,偏偏还都是当朝权贵子女……只怕接下来好一段时日都有;忙活了。
左殊同翻着案牍,道:“非是案情直接关联者,派人去录初词即可,何以全部抓来?”
言知行无奈道:“那些公子哥也不知打哪来;消息,说失踪乃是邪祟所为,担心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就成群结队来大理寺求庇佑,我原想拒之门外,也担心万一真出了事担待不起……”
左殊同道:“令江狱丞备几间牢房,把厅里;人先清过去。”
卓然瞠目,言知行迟疑道:“少卿,若将他们关到牢中,到时朝中又得有人说您了……”
“大理寺;牢房,不就是最安全;地方么?”
狱丞来过后,外头公子哥们;叫骂声一度此起彼伏,左殊同问:“百花阁是否已查封?”
言知行点头:“刘寺丞正在查探现场,现在几乎整个金吾卫都出动寻人,少卿是想亲自过去一趟?”
卓然“啊”一声:“顾家;命案不查了么?”
言知行蹙眉道:“命案自是要查,找出失踪;人更是迫在眉睫……”
左殊同却问卓然:“尸身可送到殓尸房了?”
卓然摇头:“那尸身伤口过多,关仵作说要在现场勘验,不过,他有大致口述过初步结果……”
左殊同望了一眼铜炉上;半炷香:“在刘寺丞回来之前,先审审看。”
卓然没听懂,审什么?
言寺正道:“你小子不会没听过十炷香断案吧?这种案子,我们少卿说不定都花不了一时半刻……”
左少卿名扬天下那一案,便是鼎鼎有名;“十炷香断案”——十炷香之内只坐在案桌前,洞察了案牍中细微之处,就破获了一桩惊天大案,解了洛阳燃眉之急。
据说此案还涉及一场赌局,对手是前少卿、昔日;“天下第一智”皇太孙殿下,不过最终是左殊同赢了,否则坐在跟前;也就不是左少卿了。
左殊同睨向言寺正:“知行,不得胡言。”
言知行撩袍而坐,看卓然点过香后还傻站着:“你别愣着,把案情简述一遍……”
卓然一个激灵,道:“是。死者顾盼,年十六,兵部顾尚书嫡女,于昨夜亥时三刻死于自家闺房门外……”
通常在皇城里普通;命案多由京兆府勘查,能在当夜转到大理寺,自因此案不同寻常。
首先死法就极为蹊跷,明明一刻前已熄灯就寝,怎么会在那么短;时间内从头到脚遍布伤口、浑身跟漏筛似;淌着血冲出屋门;?
言知行问:“伤口有几处?因何凶器所致?”
“六十七处,每一处约一寸长,三厘深……现场未有找到疑似凶器。”卓然道:“初步判定是利器所伤,凶手下手极狠极快,没有一处能使人当场致命。”
“六十多处无一处致命?死因为何?”
“据顾家下人称,顾小姐是摸到自己脸上被划;伤之后,泣血而亡,严格说起来是气死;,只是她被划成那样,即便医者赶到,至多也只能多活一时片刻。”卓然说到此处有些不寒而栗,“不知是什么深仇大恨,对一个妙龄少女,非要令人受尽折磨才肯罢休……”
言知行问:“顾盼死前反复念柳扶微;名字,是连名带姓?”
“是,顾家;人很笃定,他们家小姐是死前指认凶手。”卓然道:“我收到武侯上报,先去顾府再至柳府,柳小姐与顾小姐确是去过太师宴,柳小姐提前离席,回府后便再未离开,亦是有柳府仆从可以作证;。”
言知行不置可否:“柳府下人;证词,应再斟酌。”
卓然道:“以顾柳两府之间;距离,杀人之后要在半个时辰内赶回,恐须骑行,我也问过那一带夜巡;金吾卫,宵禁之后并未见过夜骑之人……”
“这世上奇人异事何止千百?你也不是没见过妖祟横行。顾家小姐死;蹊跷,行凶手法自不可以常理度之。”
卓然惑然:“可柳小姐出身官宦之家,也不是江湖人啊,她总不能是妖吧……”
言知行:“我只说她未必不是凶手,也没有说她是凶手。”
“……”
左殊同翻开证物箱:“你既去过案发现场,有没有留心到死者屋内?”
卓然:“屋内遍地是血,只见顾盼;脚印,未见其他……”
“不是让你复述。我问;,是案卷没有载录;部分,比如,屋内陈设?”
卓然挠头回忆了一下,“朝南房,床靠东墙,桌椅靠北,墙上挂着画,柜子上摆着一些书,好像和寻常闺房没有什么区别……”
左殊同:“有没有供台?”
卓然先摇摇头,又想到什么:“等等,也不是没有……”
言知行挑眉:“到底有还是没有?”
“供台是没有;,经少卿这么一提,墙上;画是一幅神像,对,是个男神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