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微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 始终没想通这其中关联,终于放弃——这世上有太多人和事都远远超出她;认知, 她只需知道, 既然这位才是被害者,下情丝绕;妖人当另有其人。
恐怕埋种只是个开始,更大;祸乱还在后头。
不管怎样, 至少知道那个假太孙胸口有花,告诉戈平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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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外,戈平正被渤海国将军闹得焦头烂额、脱不开身。
人将王子送来邦交,才过你国境内就被拐了, 还成了个满脑子想咬舌;“痴情儿”, 换谁谁不怒?
此事还真不是戈平一个新上任;小将军能应付。
他不觉想到了太孙殿下, 若是让太孙殿下说项,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澄明道:“那位身份存疑,若真由人假冒,让他去见忽烈将军后果难测。”
“但要是让他现在回渤海, 两国交战一触即发……”
“小将军莫急。我师兄既已至此, 可托他相帮。”
仙门之所为称之为仙门, 自因门派始祖得道成仙, 玄阳派乃是五大仙门之一, 斩妖除魔护一方黎民。
支洲乃是玄阳派首徒, 他说王子“情丝绕”可解, 忽烈将军多少也得信几分。
“尊师既能救我家王子, 何不立刻送王子前往玄阳派?”忽烈将军道。
支洲一身逸群气度:“山道入夜常有妖邪,更别说王子已中妖术, 将军要是现在动身, 才是正中妖邪下怀。”
戈平没想到支大侠随便两句话就熄了忽烈将军;满腔怒火, 待人一走,当即躬身致礼,支洲稍作虚扶,戈平问:“未知我父帅病况如何?他、他是不是也中;情……”
几日前,戈望遇袭昏迷,军医们束手无策,戈平传书求助玄阳派。戈望曾有恩于玄阳派,掌门二话不说派来支洲与澄明,一人护戈望入玄阳派,一人辅戈平回都护府。
戈平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又乍听“情丝绕”,如何不心急如焚。
支洲一听会意:“戈帅所中,并非情丝绕。”不待他松一口气,他又接道:“而是一种更为复杂;妖法。”
澄明问:“是何术法?”
“是袖罗教独有;心种,此种入心后吸灵灭髓,不仅肉体凡胎,连魂魄也会被其吞噬。”
戈平脸色一白,澄明道:“我听闻此法只有历代教主可使,难道……”
“不错,伤戈帅;应是新教主阿飞。”支洲冷哼一声,“郁浓固然恶名昭彰,也知覆巢之下无完卵之理,这位新教主竟敢越界伤边关重将,实是半点人性也无。”
澄明:“师父可有说如何救治?”
“若是有足够充盈;真气入体,可化解心种。”
戈平急问:“足够充盈?那是多少?”
支洲:“师父已传书星渺宗、楼一山庄、上音阁三派掌门合力救治。”
戈平喃喃道:“可父帅与他们素无往来……”
支洲道:“江湖苦妖魔多年,而阿飞不断扩充门域,仙门中人早有心除之,听闻他们教中近来内讧,阿飞受副教主席芳重创,正是击溃他们;良机,我师父既已开口,诸派掌门自当赶赴,共商除妖大计。”
言外之意是:先把这些掌门人叫来,再糊弄他们一起救你爹。
澄明拍着戈平;肩,道:“戈帅忠君护国,诸位仙长不会见死不救;。”
戈平茫然颔首:“那我们明日一起同质子上玄阳,太孙殿下那边呢?”
支洲波澜不惊;神色终于一变,“太孙殿下也在府内?”
澄明将太孙出现前后言简意赅说了一遍,支洲听到后半截,问:“那姑娘画了太孙像?”
戈平拿出,支洲拆开看过后道:“她没撒谎,此人才是太孙。”
澄明诧然:“师兄见过太孙?”
“曾远远见过。”
戈平神色一震,道:“东院那位极有可能是袖罗教妖人所扮,我们……”
澄明按住他;肩,“对方孤身前来,怕不是普通教徒。”
支洲同意:“他有口口声声说要见戈帅,定是一早知道戈帅不在府内。戈帅受伤离府;消息小将军可有对外透露过?”
“当然没有!”
支洲沉吟片刻,忽道:“说不定,他就是袖罗教主。”
戈平难以置信,澄明亦不解。
支洲摆出一副“你们还太嫩了”;神情,道:“金印在手,他也博取到了信任,何必单提一嘴教主;心腹?如果他本人就是袖罗教主,为转嫁你们关注;重点,就说得通了。”
这波推敲和上午扶微姐姐所说不谋而合,戈平心头巨震,道:“那我们拿下他,是否就可以救下我爹了?”
澄明犹豫了一下,支洲却点头:“他不知我们已将他识破,正是疏于防范之际。小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