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别说其他人,就连柳扶微都惊得一时忘了疼。 谁、谁是青泽? 澄明没有吱声,周围众人显然也不信, 有玄阳弟子道:“殿下莫不是忘了, 在庙中,澄明差些死于青泽枪下吧?” “不错, 澄明为了救大家还受了重伤,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就算是太孙殿下也不可如此污蔑人!” 司照眸光一转, 天光炽色更甚之前。 按理说青泽此刻应当留守熔炉阵, 突然带人过来, 想必是察觉到了魔种已被拔除。 眼见众人步步逼近, 他自广袖中拂出一物,直直射向榻上戈望! 众人一惊,澄明提剑格挡开, 道:“殿下当真是入了魔……” 话没说完,司照再度挥袖而出, 一片细碎的紫光噼啪炸开, 俨然是不给澄明多言的机会。 戈平赶忙扑到父帅身旁, 正待开骂皇太孙丧尽天良, 不知看到了什么, 神色一呆。 支洲剑指兰遇,试图威胁:“殿下若再不住手, 休怪我们对兰公子……” 司照道:“兰遇的母亲乃是禧阳公主, 父亲是吐蕃赞普,他有任何损伤,玄阳门所触犯的便不止是大渊律令。” 这话一出, 几双踩在兰遇身上的脚骤然一缩,兰遇欲哭无泪:哥,你确定这么说不会让我更有当绑票的价值么? 与此同时,“哐”一声响,太孙殿下已带着那位姑娘跳出窗外。 *** 外头的天地已被浓浓的红光烘烤得如同蒸笼。 四方石雕神兽朝天吐出的炙火裹着烟,使得天上的阵纹划出横七竖八诡异的形态,宛如蜘蛛网化成了虹。 司照背着柳扶微穿过层层叠叠红雾,不时感到热风刮耳,先提醒道:“你且闭眼。”又问:“伤势如何?” “还好。”她自不能说腹上伤已大致愈合:“兰公子那边……” “我已解了他的绳索,他只需依计自可脱身会和。” “那戈帅……”她被四处乱窜的红光灼得睁不开眼。 “头再放低些。”他越过一层虚火,“青泽的目的既是天地熔炉阵,应不急于夺戈帅性命……” “也是,魔种在我们这儿,他必得先追来灭我们……” 柳扶微忙将脸埋他肩上,心里却道:太孙殿下元气大损,万一敌不过青泽,那该如何是好? 司照落在檐上,问她:“魔种呢?” “在这儿。”她握着拳。 “是否该即刻毁掉?” “不用,它现在放在我这儿,就是个死物。” 其实仍是个活物。 青泽以此为蛊在那么多人身上种下魔心,蛊王便算是握在她的手中了。别人兴许不行,但她有脉望,在那些魔气完全脱离之前,一样可以拿这玩意儿把控人心。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不过太孙殿下定然反对,她转了话头:“殿下是如何看出澄明就是青泽的?” 司照自袖中掏出一袖珍星盘,低头向前,“幻林、易地阵、青泽庙还有今夜戈帅的房间,他次次都在,巧合多了,就不再是巧合了。” 柳扶微顺着他的话一推:“所以进青泽庙时,他是唯一一个还保持意识的人……咝,那和你打架的又是谁?” “还是他。” “啊?” “青泽即是澄明的念影。” 柳扶微恍然,不等她再问,司照一跃身落到一口石井边,井沿上摆着三枚铜板。 今夜行事前,他提出让谈灵瑟诱出玄阳门长老,再趁机扮作其中一人进到太极观内布阵,从而助他们在取得心种之后直入太极宫。 虽然谈灵瑟担心临时教太孙殿下挪移术法恐怕行不通,但司照既说“权且一试”,那便权且一试。 司照拾起一枚铜板,拇指一弹,铜板凭空消失——而他们俩仍处在原地。 柳扶微担心是自己影响了他的发挥,默默从他背上滑下来。 又一枚铜板在半空中转悠了一圈,像一个只顾自己逃命的向导,嗖一声不见了。 “……” 实则,施此阵法需得判断方向念咒、凝神静心,方才司照为了救他伤了右手,此时不得已用左手掷铜板,而她的安危,无形中也乱了他的心绪。 他犹豫着捻起最后一枚铜板,她道:“殿下先别多想了,不行我们大不了直闯……” 前方闪来一道身影,人未至,声音已传来:“欲要查找青泽,澄明自当配合,可符姑娘将戈帅心种取出,莫非就是教主阿飞?教主大人大驾光临,何必偷偷摸摸,不如让我昭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