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去。 “哐当”一声,桌几被及时推开,司照立即伸出手去托她的头,好不让她磕着。 哪知才托到一半,见她搂住自己的脖颈,凑来欲亲,竟惦记着要还自己情根! 霎时间,心底那股反复忍耐、克制的怒意瞬间凝聚在指尖—— 司照眸光一黯,将她压在地上。 右手摁着她的左肩,单膝扣住了她的双膝,就这么居高临下,垂眸望来。 柳扶微脑袋懵了一下,她几乎一动也不敢动,甚至来不及思考,一股子即将失控的滚烫鼻息已然临近! 又顿在半空。 是一个念头将他生生拦截——一旦触上,她就要将情根还给我。 有那么一瞬间,司照的心口传来一种灭顶般地疼。今夜他才吸过她体内怨气,未能消散的那部分在此刻倏然成刀,齐齐捅向他深埋于心间的欲与惧。 重重理智被一刀刀划开,几乎快要抵挡不住。 柳扶微整个后背贴着冰冷的地板,一对上他的瞳仁,她心都漏跳了一拍。 明明瞳色浅淡,此刻却浓烈似一蹙簇纷然的火,好似轻轻一眨便能在人心底烧出痕迹。 “不是要还我情根?”他道。 她试图起身。 然而肩上的那只手却不放开,他低低挤出两个字。 “你还。” 低沉的声线从他的唇中吐出,与前一刻的温润简直判若两人。 “殿下,你……”她双手握着他的腕,根本推不开:“你这样我怎么还。” “所以。”一念菩提珠在嗡嗡作响,他置若罔闻,一字一顿:“你打算如何还。” “你放手。” “是否只需亲吻,即可归还?” “你先……放开我。” 他的眼尾泛起薄薄的红:“你先回答!” 拇指正落在她的肩窝处,逐渐收紧,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她眼里不自觉升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说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皮肤泛疼。 “除了亲……吻之外,还需手……手指点你耳后听会穴……”柳扶微终究还是怂了,密密的睫毛微颤着,但说完,心里又觉得不甘,忍不住还嘴,“当然还有其他法子,可殿下你……你,你这般不讲道理,我偏不告诉你。” ————(二更)—————— *** 殿内烛光又灭了一盏,荡荡默默,宛如心神。 单薄的肩膀紧绷着,外裳已在挣扎中敞松了,隔着轻薄的冰丝织就,能感受到她微凉的体温,以及锁骨勾勒出的弧度。 指腹所搭之处,只需稍稍蜷曲、再用力,她抬臂的力道都使不上,遑论去摸他的听会穴。 司照的双眸在黑暗中显得愈发深沉。 “不告诉我,也行。” 他声音干涩,柳扶微听得心头一颤。 那瞳仁之下,暗藏着一股太过于陌生的气息,饶是她看不分明,仍能感觉到危险。 她道:“我、我也没说一定不能说,就……掌心也可以传情根,但传不到心脉里的,所以,并没其他法子,真的……” 可她说谎向来不需要打草稿。 上句是,下句非,如何入得了他的耳? 正当此时,忽听隔断之外传来脚步声,卫岭自殿外匆匆入内:“殿下,方才有人来禀……” 话音倏地一顿,他一眼看见寝内此时此刻的情境,立即就要拔剑。 殿下这是制伏了刺客么? 再定睛一看,差点崴了脚——不对,这哪是什么刺客,是柳小姐! 卫岭连忙侧过身,抬手挡住自己的余光,将满腔震惊姑且压下:“……说太子殿下正往承仪殿方向而来。” 此话一出,司照身形一僵,松开了手:“卫岭,你且拖住父王一时片刻。” 他有些气息不稳地吐出这几个字,随即,自袖兜中取出铜板,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更未多解释,轻握着她的腰背,将铜板一弹。 骤然一阵失重感袭来,柳扶微下意识紧闭双眼,再次睁眼时,已回到了掖息宫自己的房间。 她本能地挣开他,双脚落地时差点都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床榻上。 天还没亮,光影自窗缝映入,在两人之间留下斑斑点点的微芒。 宛如他们的心绪。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也许都在等对方先说点什么。 但两人都没开口。 柳扶微一颗心仍在狂跳。 她纵是又恼又羞,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