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睁开眼睛,只觉头疼欲裂。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难受地按着太阳穴,昨晚;记忆还在,但一宿过去,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他记得在他和萧致曾经常去;那家餐厅里,萧致带着那个叫白小柯;人姗姗来迟,两人举止亲密,眼神交流之间仿佛裹了蜜一般,他和其他人都不是瞎子,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萧致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牵起白小柯;手,一脸幸福地说两人正在交往。
那一瞬间,李蕴;世界晴天霹雳。
他浑身;血液都凉了。
中间;事记不太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喝了很多酒,还在回来;路上胡闹,甚至跑下车赖在路边不走。
最后好像有一个人把他抱了回来。
李蕴皱了皱眉,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发现自己右脚;脚踝竟然肿得跟馒头似;,好像是有人帮他擦了药,他;皮肤上残留着青紫;药物痕迹,
他试着下地走了几步,脚踝处骤然传来;刺痛让他;眉头拧得更紧,他不得不坐回床上,摸到不知被谁放在床头柜上;手机给林叔打了电话。
林叔来得很快,进门便道:“感觉怎么样?”
“还行。”李蕴重新靠到床头,问道,“林叔,我;脚怎么回事?”
林叔挠头:“我也不清楚,可能在外面崴到了,要不是明让及时发现,你;脚还会肿得更厉害。”
说完,走近检查了下李蕴肿胀;脚,虽然看着严重,但是比起凌晨已经消肿不少。
林叔松口气道,“我已经让周医生过来看了,没有大碍,就是需要休息一阵,正好你刚从国外回来,公司;事还是先让你爸妈担着吧。”
李蕴嗯了一声。
其实不用林叔提醒,他现在也没有工作;心思。
“对了。”李蕴想起件事,“昨晚送我回来;人是谁?”
“是明让啊。”
“哪个明让?”
“李明让,李青;儿子。”林叔指了个方向,“住后院那个,院子里;活儿都是他在干。”
“哦。”李蕴记起来了,“因为他爸;病休学;那个学生?”
闻言,林叔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家里;佣人来来去去,一直都是他在管理,李蕴从不过问,一心放在那个叫萧致;朋友身上,还以为李青父子在李家住了十多年,多少能入李蕴;眼,结果李蕴压根不在乎。
有些人活着,可存在感微弱得连窗台上;蚂蚁都比不过。
李青死;时候正巧撞上年关,大年初几,别人都在和亲朋好友庆祝新年,只有李明让在一个人忙里忙外地处理后事。
也是从那之后,李明让沉默得像一块撬不开;石头。
林叔暗叹口气,接着想到什么,尴尬地搓了搓手:“昨晚你闹了半天,我和你张叔都拿你没办法,还好有明让帮忙,只是你对人家又打又骂,还把人家;衣服撕烂了。”
“……”李蕴脸色苍白,慢慢回忆起了一些细节,他;表情变得僵硬,“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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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李明让就起来了。
学校上早自习;时间是早上七点二十,他是走读生,不用上早晚自习,只要赶在八点四十上第一节课之前到教室就行。
但他找了一份包早餐;兼职,在校门口;包子铺里卖早点,需要六点钟不到就到。
李明让凌晨三点多才睡,五点又起来,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本来有些困意,都被步行时;凉风吹散了。
还好李家;别墅离学校不远。
到那儿时,老板和老板娘早就忙活开了,见他进来,抽空和他打了招呼。
李明让回了声早,熟门熟路地放下背包、换上围裙。
时间过得很快,当外面没什么人时,李明让知道自己也该走了。
老板娘帮他打包好了两个鲜肉包、一个卤蛋以及一杯豆浆,和这个月;工资一起递给他。
李明让接过装了早餐;塑料袋,把薄得只有几张;工资折好放进兜里,他兼职一个月只有四百多,老板娘看他可怜,连着两个月给了五百。
“你;脸怎么了?”老板娘刚刚就想问了。
李明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
老板娘指了指门后;镜子:“你自己看。”
镜子挂了多年,被没擦;污垢遮得看不太清,不过站在灯光下面,李明让下巴微扬,斜着眼睛还是看清了自己右脸下面三条发红;抓痕。
本来不是很严重;样子,可这会儿伸手一摸,都肿起来了。
老板娘问:“你和人打架了?”
“不是。”李明让把门推了回去,不太在意地拿起背包,语气平静地说,“昨晚遇到一个醉鬼,被抓了一下。”
老板娘哎哟一声,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