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明姜没话, 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安静地和宋娅视,直到宋娅被他看得忍俊不禁:“明姜, 你到底怎么了?回来就怪怪的。”
邓明姜摇了摇头:“没事。”
“妈妈刚才跟你的话到没?”宋娅拿碗转回去,拿起勺子从砂锅里舀汤,“不要再叫陌生人来家里了, 妈妈一个人住得的, 你叫他们来睡也睡不下呀, 每次看到他们跟你一样睡在沙发上,妈妈都很不意思。”
宋娅细声细气地着埋怨的话,但没太多责怪邓明姜的意思, 她就是爱唠叨,在别人面前不怎么话, 在邓明姜面前就话个没完。
邓明姜默默着,宋娅完,他才开口:“,不叫他们来了。”
宋娅盛了鱼汤的碗递给邓明姜,一双笑眼眯成月牙,眼尾着细细的纹路:“孩子,你空多回来,妈妈就高兴了。”
邓明姜端着碗喝了一口。
“喝吗?”
“喝。”
吃过饭后, 邓明姜收拾碗筷洗了,他忙完,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宋娅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邓明姜宋娅打横抱入卧室, 放在中间的床上。
帮宋娅脱了拖鞋, 他拽起被褥的一角盖到宋娅的肚子上。
卧室的窗帘两层,外面那层拉开, 露出里面一层拉紧了的白色轻纱,些微的阳光透不进来,加上卧室窗户并不朝阳,面是另一栋筒子楼的客厅,所以卧室光线极其昏暗。
邓明姜想了想,索性外面那层窗帘也拉上一半。
床上的宋娅醒了过来,眼睛微眯,扭头看他:“明姜。”
邓明姜转身弯腰,耳朵凑上去:“怎么了?”
“你和你爸越来越像了,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爸回来了。”宋娅声音沙哑,到后面,尾音明显颤了几下。
邓明姜宋娅肚子上的被褥往上捻了捻,他:“妈,你睡会儿吧,我下出去找个朋友。”
“。”宋娅重新闭上眼睛,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消失在鬓角的发缝间。
昏暗的卧室里什么都看不太清,但邓明姜还是觉到了,用掌心抹去了宋娅眼角的泪痕。
走到客厅,邓明姜下意识摸了裤兜,摸到一个打火机。
宋娅不喜欢他抽烟,甚至不喜欢在他身上闻到烟味,他每次回来都不会带烟。
心情不地抽不到烟会加烦躁,邓明姜抹了脸,在客厅来回走了几圈,然后走到阳台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下午两点,邓明姜在市里下了地铁。
他根据导航提示来到一个小区门外,做登记并保安打电话确认完后,他沿着路一直往前走。
这条路很长,两边种满了阔叶树,茂密的树冠在路上交汇,风一吹过,树叶哗啦啦地响,光点像跳舞一样在邓明姜的身上和脚下晃动。
走了约莫五钟,才看到掩映在高矮绿植中白墙黑顶的独栋别墅。
一个男人挥着手向他跑来:“明姜哥!”
邓明姜停下脚步,和男人坐在了路旁的长椅上。
男人名叫董景,是邓明姜在租房时认识到的邻居,之前邓明姜不住城西,在城北和城东之间来回地跳,当然也住城乡结合部,他带着宋娅换了很多次住处,光是从去年到今年就已经换了三次。
董景是个护工,平时到处接私活,价格还行,不会乱叫乱涨价,主要是他做事细心且认真负责,力气也大,在很多时候派得上用场,而且他曾在医院工作过几年,照顾过一些病人,一些特殊的药物比较理解。
邓明姜很中意董景,可惜宋娅不喜欢,这是她第次还是第五次董景赶走了。
董景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递给邓明姜。
邓明姜接过,拧开盖子,仰头一口下去,一瓶水顿时没了三之一。
董景扭头看向邓明姜,叹口气:“明姜哥,我接不了你家的活儿了,阿姨的情况你最清楚,除了你,我们其他人都没一点办,你在工地上请一天假就扣一天钱,我也不三天两头让你回来。”
邓明姜瓶盖拧,仰头看着面树叶被风吹得乱晃,他问:“你来这里多久了?”
“两天。”董景些心虚,他不意思拒绝邓明姜,于是先斩后奏新活儿找了,但他实在没办,超出他能力范围的活儿根干不了。
邓明姜了没什么反应,继续问:“这里怎么样?”
“还可以。”董景实话实,“我一个老雇主介绍来的,给的钱多,就是活儿也重,照顾一个瘫痪的老人,得十小时守着,我当天就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