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帮他洗头的双手一顿,垂眸看他:“借你吉言。”
“你的弟弟妹妹,我会帮你看着,如果我不在,我就让吉东帮你看着,你不用担心他的学费和生活费,我都包了。”云予说,“以你就胆地往前走吧,过好自己的生活,努力走出这座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明夏一声不吭。
对视许久,云予感觉眼前阴影加重,原是陈明夏将头低了下。
带着湿意的吻落在云予唇上。
云予以为这又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结果陈明夏忽然张开了嘴,将舌探了过,他的唇齿被陈明夏熟练地撬开。
陈明夏轻车熟路地到了里面,在两人唾液交融时,他的手按到云予的脑勺上,头渐渐低下,力道越越重。
云予不得已地把头仰。
陈明夏吻得很重,甚至咬了下他的嘴唇,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光着的胸膛上下起伏。
脑袋上的泡沫流了下,在两人身上淌过痕迹,云予感觉自己的背都贴到厕的墙上了,还好陈明夏的另一只手撑在了他的背。
胸膛相贴,彼此的心跳快得从里蹦出。
云予脑子里的神经始终紧绷,身快承受不住,然而脑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这是第一次。
在拥抱、亲吻或者做/爱时,他第一次从陈明夏这个木头身上感受到了情绪,浓烈得如墨一般的情绪,势汹汹,像一张巨口吞没了他。
他终于在死水一样的平静湖面上看到了波澜,因他而起的波澜。
这天晚上,陈明夏照样睡在云予屋里。
两个枕头被分别垫在了云予的腰间和头下,没了枕头的遮挡,贴在床头的照片一眼望到。
照片里陈明春相貌斯文、容灿烂,眼镜面的眼睛笔直地望着镜头,也仿佛在望着床上的两个人。
在陈明春的屋子里、在陈明春在床上、在陈明春的注视下,哪里都有陈明春的影子,云予心头的别扭油然而生,双手交叠地挡在脸上。
陈明夏拿开他的一只手:“怎么了?”
云予说:“你哥好像在看着我。”
陈明夏相当淡定:“就让他看吧。”
云予:“……”
被子在天的时候就被陈明夏换成了厚被,夜里又下起小雨,两人抱在被子里,彼此的温相互传递。
云予将头埋在陈明夏的脖颈间,心头的不舍忽然爬上了巅峰。
如果一直这样就好了,一个家里只有他俩,闭眼前和睁眼唯一看到的人都是陈明夏。
云予心想。
他可能喜欢上陈明夏了。
然而他之间横了一个陈明春。
如果他在陈明春之前遇到陈明夏多好,可没有陈明春的话,他不可能从a市到山里,更不会和陈明夏相遇。
一切事情都有因有果,他和陈明夏注定在这个尴尬的节骨眼上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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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依然是陈明夏做饭,煮的稀饭,配了一碟陈简云特意泡的酸菜。
吃完饭,陈明夏把行李箱拎上云予车子的备箱。
准备走时,他看到了犹犹豫豫过的廖杰。
廖杰整张脸都肿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着有些吓人,但能走就说明问题不。
陈明夏关上车子的备箱,在原地等待廖杰走近。
“对不起啊,昨天我一时上头把你也扯进去了。”廖杰抠着指甲,自责又愧疚地说,“我只想说王勇着,真没想到会给你带去麻烦。”
陈明夏问:“你的事解决了吗?”
“我两家人是掰了,不知道周小红边怎么样,估计婚姻完了,这是我的错,我对不起的人很多,以慢慢偿还。”廖杰苦着说。
陈明夏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安慰的话,可他向不会安慰人,而且他觉得廖杰纯属咎由自取。
沉默片刻,他转而又问:“你说王勇偷看我冲凉是怎么事?”
“这个啊……”说起王勇,廖杰眼里全是厌恶和恶心,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都是去年夏天的事了,有几次我晚上出找周小红,看到王勇鬼鬼祟祟地在你家外面打转,刚好你就在厕面冲凉,王勇站在儿看得眼睛都不转一下,连我在面都没发现。”
陈明夏了然。
厕里面窄,还有味儿,夏天干完活,他通常喜欢趁着夜色在厕面冲凉,还以为有树木和房屋遮挡就很安全。
不过他在外面冲凉时都会穿上内裤。
当然,被看光了也不紧,他无谓,只不是看到他和云予在一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