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夏站身来:“是我。”
“你怎么接了云予电话?云予呢?他在哪儿?”
陈明夏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哥,我果然了解你,在没有拿到实质性好处前,你比狗皮膏药更黏人,甩都甩不掉。”
“陈明夏,你什么意思?我是你哥,你这么说我合适吗?”陈明春气急败坏地骂,“云予还在你家?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我给你打了几十通电话都没人接,一打云予电话你就接了,你存心跟我作对是吧?”
陈明夏打断对面喋喋不休话:“你找我干什么?”
“还干什么?你是我弟,我回a市不找你找谁?”陈明春心情糟糕透了,每句话里都带脏字,顾不得多说其他,赶紧催促,“我还在你家楼下,妈,突然下雨了,你下来接我。”
陈明夏:“接你干什么?”
陈明春简直莫名其妙:“接我上楼啊。”
“然后呢?”
“然后给我腾张床出来,我要睡觉!”陈明春烦躁地抓头发,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陈明夏却没了声儿,直到陈明春喂了几声,他才不疾不徐地吐出两个字:“没门。”
说完挂断电话并把手机机。
绕回自己床头,拿手机一看,锁屏界面上果然显示了他哥打来二十一通电话,正要把手机机,电话又打来了。
于是陈明夏先拒接了才机。
躺上床后,想到刚刚备注,陈明夏心里对他哥唯一一点愧疚烟消云散了。
原来他哥没有换号,这让过去一段时间里到处打听他哥新号码他和家人像可笑小丑。
许在他哥心里,他和家人就是装在手机里a市电话卡,没用时抠出来,等有用时再不情不愿地把卡装进手机卡槽。
卧室里门窗紧闭,隔音效果很好,隔绝了外面雨声。
在安静空气里,陈明夏呆望天花板,任由思绪放飞。
这时,背对他睡在旁边人忽然翻了个身,没过两秒,怀里滚进一个人,对将脸贴上他胸膛,双手自然而然地抱住他腰。
这样次数太多,在陈明夏大脑有所反应之前,他手已经条件反射地抚上云予背。
低头看了一眼。
云予实在困了,眼睛都不想睁,但说话口齿清晰:“刚刚有人给我打电话吗?”
“嗯。”陈明夏说,“我哥打,他先打我电话没打通,又打你。”
云予皱了皱眉,指尖攥陈明夏衣服:“明天就换号码。”
“不麻烦吗?”
“麻烦。”云予说,“但我不想再和陈明春有任何联系了。”
“好。”陈明夏嘴上应,心里在斟酌趁毕业之前换个电话号码算了。
“外面下雨了?”云予。
“在下,我把衣服晾在里面了。”陈明夏低头将下巴抵在云予发间,拍了拍对背,“睡吧。”
“晚安,陈明夏。”
“晚安,云予。”
-
第二天上午,云予把秘书小文喊进办室,将报警事交给了他。
秘书小文动作极为迅速,当天下午,云予就接到了警电话。
在派出所里,云予又见到了陈明春。
昨天晚上陈明春在单元楼下守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才被巡逻保安赶,睡没睡好、吃没吃好他眼里布满血丝,头发和衣服都很凌乱,手里拖一个李箱,笨重而又狼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明春做梦都没想到云予会真报警,仿佛界崩塌,他眼里绝望几乎凝为实质落出来。
然后就是否认。
陈明春咬死自己没偷任何东西,还说他是接受了云予邀请才住到云予家里,云予经常给他送钱送东西,他怎么可再去偷东西?
云予刚从会议场上下来,一身西装还没换掉,气质冷冽凌厉,他双手抱臂地坐在长桌一侧,垂眸看桌面,并未口,全程都是他身边秘书小文在说话。
“既然这样,那我们法律程序吧。”秘书小文平时在云予面前温顺得跟小绵羊似,在外人眼里,却是尖酸刻薄代表,他藏在镜片后眼睛像刀片一样刮陈明春皮肤,“以后这件事一切事务都由我来负责,我们这边不会选择和解,你做好心理准备。”
陈明春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云予对他动真格了。
现在他就是一层薄纸,一戳就碎,只要云予稍微用力,就把他撕得粉碎,他对云予进攻毫无招架之力。
一场见面不欢而散,云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