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里起来就看到院里的竹竿上晾一堆衣服, 他的衣服,也安玉的衣服,他的衣服都是深色, 多以灰黑为主, 安玉的衣服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五花八门,各种颜色都,多以浅色为主。
一堆衣服相互混杂,季里没注到里面的一套亵衣亵裤。
他在门外站一会儿,挠挠脑袋。
不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晾晒的衣服貌似比昨天洗的多一些, 但他没多想,叫送饭的小鱼把李二壮叫来。
吃过饭后,李二壮来,一改之前的萎靡不振, 笑容满面, 精神抖擞, 走起路来步流星。
“帮主。”李二壮心地说, “你找我事吗?”
季里斜躺在卧榻上, 支着下巴, 食指在脸颊上点几下, 眼神李二壮从头到脚地扫一遍:“遇到好事儿?”
“啊?”李二壮抓抓头发, 装傻摇头, “没啊……”
季里皱皱眉:“你这是准备上哪儿去?”
李二壮是个不修边幅的人,平日在帮派里连头发都懒得打理, 今日从头到脚地打扮一番,显然是出门的样子。
“我准备去山下遛遛, 买点东。”李二壮说着,声音一压,搬出早就备好的说辞,“我听我哥说茶棚那边出岔子,我想趁机去丰阳城里打听一下,看看官府那边没动静。”
这个理由完美得懈可击,虽然季里略感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行吧,早去早回。”季里说完,又想起正事,“对,今后你不给安玉送饭,你忙自个儿的事儿去。”
李二壮一下愣住:“那、那安公子的一日三餐……”
季里说:“今后他和我一起吃。”
李二壮:“……”
季里看李二壮的表情不对,心道一声果然,李二壮事献殷勤,定是所图谋,还好他发现得早。
“怎么?”季里说,“你异议吗?”
李二壮赶紧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一副此地银三百的样子:“没没,我哪儿什么异议……”
说完还心虚地暼季里一眼。
季里心如镜,摆摆手:“行,去吧去吧。”
李二壮脚底抹油地跑。
季里靠在卧榻上深思,今后得把安玉看紧一些才行,倒不是怕安玉对帮派里的人或是帮派里的人对安玉非分之想,而是安玉本就生得漂亮,又极可能只喜欢男人,和其他人日久生情也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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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满后事如何处理,季里等人暂且不,周贵每天都会去付满茶棚那边转悠,付满死后,茶棚也被封,衙门的人在三四天后才上山调查。
这天季里和安玉都在茶棚里忙活,个衙门的人找上门来。
显然衙门的人道他们浪浪帮派,也认识季里这个帮主,因此对他们很不客气,几乎把他们当成犯人审问。
季里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麻烦,全程忍气吞声,好声好气地回答他们各种刁钻的问题。
个人把同样的问题翻来覆去地问又问,就差直接问是不是他们浪浪帮派下的毒手。
李壮忍可忍,拍案而起:“我们都说多少次,付满的死和我们浪浪帮派没任何系,当时我们在场只因付满死前找我们茶棚麻烦,我们去找他算账,谁会想到他话没说几句就死?”
李壮脸上全是横肉,动起怒来横肉直抖,颇为吓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衙门的人不怕他,反而横眉竖眼地瞪过来。
“我们例行公事,你吼什么吼?和我们衙门做对吗?”其中一人不屑地说,“这附近茶棚,哪不是正经生人?就你们这是山匪的,付满死,难道不是你们嫌疑最?”
李壮闻言,眼睛都瞪出眼眶,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鼻子:“我们嫌疑最?我们啥也没做,凭什么就我们嫌疑最?你们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光靠张嘴皮子就往我们头上泼脏水,这是信口雌黄,这是污蔑人!”
那人冷笑一声:“你们还得着污蔑?”
李壮气急败坏地撸起袖子。
衙门的人心生警惕,唰地一下抽出腰间的配刀。
结果李壮只是捋一把头发。
可衙门的人才不管那么多,提剑上前,另外一人厉声呵道:“论如何,你们所人都得跟我们往衙门里走一趟,若你们与此事,我们调查完后自会放你们离。”
说话间,他们的刀几乎架到李壮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