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里拧好帕子给安玉擦脸。
安玉闭着眼睛, 浓密眼睫搭皮肤上,轻轻抖,他很突兀问了一句:“季里, 喜欢京城吗?”
季里帮他擦脸动作没停, 擦完脸又擦手, 莫名其妙反问:“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安玉睁眼看他:“先回答我。”
季里看安玉不像是闲聊样子,便拿着帕子认想了一会儿,他想自然不是喜欢和不喜欢这个答案,而是要不要实话实说。
万一安玉问是个陷阱题怎么办?
想到后面,他还是老实摇头:“不喜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玉又问:“为什么?”
季里说:“京城是养方,从小京城长大, 即便很少出门,京城也是故乡,但我和不同,我之前从没来过京城, 这里每一个人、每一寸对我来说都很陌, 京城是很繁华, 可京城繁华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安玉抿唇不语, 静静看着季里。
季里拿来茶水让安玉漱了口, 随即另外拿了一条帕子, 就着剩下水重新擦洗了下, 吹灭蜡烛后钻被窝里。
安玉一直裹被窝里, 但被窝始终没能暖和起来。
季里摸索到安玉手, 比刚刚还凉,他把安玉手放自己衣服里, 贴到腹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然了,要是想留京城话, 我也没有意见。”季里捂着安玉手说,“反正我从小到大居定所,住哪儿不是住,这会儿是不习惯,也许住着住着就习惯了。”
安玉还是没有吭声,只有覆季里腹前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我们都是种关系了,哪儿我哪儿,放心吧。”季里说。
而且他发现了,京城人对男男之间更习以为常,连男男之间用东西都摆面上卖了,他和安玉要活一起,不是几年而是几十年,京城大环境更合适他们。
季里想着想着,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
这还没成亲呢,就已经有了拖家带口感觉了。
孩子还是想要,只是不可能自己,等有机会了找个孩子来养。
季里想得专注,腿上忽一凉,仿佛贴上来了个冰块,他嘶一声,下意识躲了一下,结俩冰块立即跟了上来,又蹭了他小腿上。
季里伸手一抓,抓到了安玉腿,又往下一摸。
“脚这么凉?”
安玉往他怀里缩:“我冷。”
季里奈,只好咬牙把安玉冰块脚夹自己小腿中间,等缓过来后,他又拿起安玉手搓了搓。
安玉寒,要是自个儿睡一张床,估计睡到天亮都暖和不起来。
“我刚说,听到了吗?”季里一边搓一边问。
“听到了。”安玉声音耳朵响起,“季里,我想跟说是,等京城这边事忙完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季里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哪儿?”
“回丰阳县,回浪浪帮派。”安玉说。
“不留京城吗?”季里惊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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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是京城人,但现我不是了。”安玉语气没什么起伏,以前说起这些,他会难受、会愤怒、会沉浸仇恨中法自拔,如今心里有了期盼、有了更重要东西,仇恨再也左右不了他智,“所有人都以为薛礼秋了,就让薛礼秋吧,以后我只是安玉。”
季里把安玉手裹自己掌心里,虽然安玉没有表现出来,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安玉难过。
告跟了自己十几年身份,要说心里毫波动肯定是假。
“我心里列了一个亡名单,之前想亲手杀光名单上人,可每杀掉一个,我心头恨都不减反增,他们血溅我手上,洗不掉了。”安玉说,“杜宰相已是皇帝眼中钉,皇帝必会将他拔除,等皇帝蓄满了力,杜宰相下场只会比更惨,至于些害我爹人,他们都是杜宰相党羽,即便我不出手,皇帝、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安玉声音很低,由于把脸埋了季里脖颈里缘故,听起来也很闷。
“我不想再以样方式报仇了,把自己也搭去方式。”
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