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冷冷出声,让余文英愣住了。
携恩逼穆大少爷就范?
“张姑娘,你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话说得一点都不友好,说她携恩逼迫吗?余文英眉头皱了铍。
霍惜没有照顾她的情绪。
只道:“我听说当年你们家在老侯爷初掌云南的时候,出钱又出力,给了老侯爷很多帮助。老侯爷还交待几个儿子,把余家的恩情记在心里。后来还让穆俨的嗣父娶了你姑姑余夫人。”
余文英没想到这种只有两家人才知道的事,她一个外人竟然也知道。
是谁告诉她的?
“张姑娘,你这话说得重了。穆余两家这些年是互为倚仗的关系,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是我余家携恩逼迫。我也不是嫁不出去。自古儿女婚事,讲究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这是穆余两家长辈一起做出的决定。而我来了京城,也没想着再回去。”
不管是她自己不能回去,还是家族,都不会让她回去。
穆家是云南当地的王,掌一省军政民生,他们余家能跟穆家攀关系,是多大的荣耀。
当年姑姑能嫁给侯爷,举族欢庆。只是姑丈去的有点早。如今姑姑在阉堂清修,指不。
家中也想把女儿说给望少爷,只是君夫人后来没选中她们家。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可以与穆家结亲的机会,家里怎会放过。
就是她自己想回云南,家里也是不会让她回去的。
余文英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在京城一个人都不认识,能倚仗的只有穆府,如果穆府把她退了回去……
她不敢想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也许会送她去与姑姑一起清修。
余文英打了个寒颤。不能,她不能落到那样的结局。
“张姑娘,我的身份虽然比你低,但关于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听说你与别家议过亲?而且你母亲早逝,又在外头生活了十年……就算大少爷对姑娘有心,但穆府长辈只怕瞧不张姑娘。”
“所以呢,你要跟我说什么?”
“张姑娘别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张姑娘身份高贵,何必自取其辱呢。京城想聘姑娘的人,只怕也不少。而我别无选择。”
“所以,我要给你让路吗?”
“我会记得张姑娘的恩情。将来若用得着,定不相辞。”
霍惜笑了笑:“你听过我的故事,也知道我隐忍了十年,终是回到国公府。只要我想做的事,必不会轻易放手。除非我自己不想要。”
“张姑娘,何必把话说得这么满?婚姻大事就从来没有小儿女能自己做主的。”
“自己的婚事当然要自己做主。”霍惜语气坚定。
“我们是自己过日子,不是跟长辈父母过日子,当然要依着自己的心意来。感情的事讲究你情我愿,强求不来。若他开口选了你,我不用人送,自己会离开。”
余文英呆呆地看着她。
霍惜却不想再与她多说。
转身想离开,却被人叫住了:“张姑娘,我家夫人听说你来,想请你去她的院子里说说话。”
霍惜点头,与来人一起离开。
余文英愣愣地目送她离开,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那个大少爷,也不知道会不会只依着自己的心意,还是会听从家族的安排。
程夫人并不知霍惜来府里,直到琥珀给她送去了两个盒子的礼物。
见到霍惜,拉着她不放:“你这个孩子,就是客气,来府做客,还送什么礼物。这是怕伯母不肯给你茶喝啊,还自带茶钱。”
亲热地拉着她,让霍惜挨着自己坐。
越看她越是喜欢,脸带着满满的笑意,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
颜太夫人也在程夫人院里,见到霍惜也很是欢喜。
“你看你伯母,这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要不是怕你父亲不高兴,定是要留你住在我们府了。”
程氏也笑:“这么多年,我就遇这么一个可我心意的孩子,还不兴我高兴啊。”
“兴,怎么不兴。你尽管高兴呗。”颜太夫人打趣她。
说完又看向霍惜,见她听了这样露骨的话,竟没有一点羞意和扭捏,整个人大大方方的,更是喜欢。
“我家那猴孙,天天念叨着她惜姐姐,是巴不得天天跑英国公府去蹭他惜姐姐的饭菜,住在英国公府去。前几天去接他还不肯回。”
颜太夫人如今只得了穆玠一个孙孙,不说男孙,连个孙女都没有。看穆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如今看他健健康康,活泼机灵,比什么都高兴。
什么余文英,那是谁?她和她孙孙一样,就盼着把眼前这人早早娶进家门。
“俨儿前些天给我来了信,说他只认你一个,谁都不要。他有主意,我这心里高兴得很。”程夫人见今日太夫人把她叫到府里,怕她多想,忙说了一句。
“你也不怕把人吓跑了,瞧你说的什么话。”颜太夫人瞪了程氏一眼。
程氏也忙看向霍惜,见她不像别的姑娘一样,羞得面红耳赤,越发高兴。
拉着她不放:“咱们不学那些扭扭捏捏的姑娘,自己的婚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