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村长正觉得光吃酒,没滋没味的,听霍惜发问,眼睛一亮,忙点头:“要,有些什么尽管拿出来。”
霍惜便钻进了船舱。
很快就抱着几个瓷罐出来。还在自家卖的杂物里找了几双筷子和木头碟子出来。
又招呼杨福:“舅舅,把咱家的折叠方桌拿出来。”
“哎。”杨福应了声,把酒篓盖好,就进去搬桌子。
霍惜朝两位村长示意:“这里有烤虾,有干虾,有呛虾,我都倒一些给你们试吃看看,你们捡着喜欢的吃。”
等杨福把方桌拿了出来,支在船尾,霍惜就把几种虾各捡了些倒在木头碟子上。
把筷子递给两位村长。
冯潭两位村长先是拿筷子夹了个呛虾扔嘴里,眼睛立刻亮了:“鲜!”“甜!”
“这是活虾制的?”
霍惜点头:“新鲜的活虾,拌了料,再用热油一激,味道立刻锁在里面。又鲜又甜,口感滑嫩。”
嘶,一阵吞咽口水声。几个乡老和小伙看向两位村长,等他俩发话。
两位村长又夹了一个,细嚼了嚼,慢慢品味舌尖的感觉。然后冲摇橹的霍二淮竖大拇指:“做这河鲜还得是你们这些水上讨生活的。这虾味道又鲜又美,绝了!”
霍二淮笑笑:“我们也就这点本事了。不比你们,这一船的粮食,我们打上几年鱼还不一定能买得到。”
两位村长立刻挺直了腰板。
可不是吗,他们有屋有田,而这些水上讨生活的,没个根基,除了能时常捞些河鲜吃,吃粒米都要花钱买。
哪像他们。
“这几样都留下吧。”
“好勒。”
霍惜见两位村长招呼跟着一起押粮的村人同食,把三种虾都各留下了一罐,很是高兴。和杨福一个打酒,一边往碟子上倒各种虾。
冯潭村几个押粮的,本来以为这一趟是个苦活。哪里知道跟村长竟然遇上一条大船,一趟就把全村的税粮运完了不说,还有吃有喝。
好想明后天再押一回粮。
霍二淮也高兴,这一趟光酒就能赚二钱银子,还有三种虾,吃了好几罐,也能赚一钱多。
还有这一趟运粮的脚钱,这一趟至少能赚半两银子!
喜得嘴都合不拢。一边欢快地摇着橹,一边和冯潭村的村长村老聊天,霍惜和杨福也在一旁不停地吹捧。
让这些庄户人有一种比他们渔户阶级更高的感觉,那腰板挺得直得勒。要酒要吃食,付钱,都特别爽快。
船很快就到了江宁县。码头有无数的板车等着帮忙拉运。
霍二淮帮着冯潭村把税粮搬上码头,便急着把船往回划。
霍惜张了张嘴,想上县衙看一看,奈何霍二淮急着回去再多运几趟赚脚钱。也只好做罢。
这一天,霍家的船一共帮着农户运了五趟税粮,得了一两银子。
船上的酒,各种虾,也卖得了一两五钱。
这一天总共得了二两半银子。
霍二淮高兴得立刻就想进城跟杨氏报喜。奈何霍惜觉得这几天要早出揽活,不打算回外城,出来时也跟杨氏打过招呼了。霍二淮只好做罢。
等夜里回了桃叶渡,发现各家都有收获,脸上都带着笑。
就郁江那种小小的乌篷船,船舱不过一米多宽,船长不过四五米长的,这一天都得了一百多文。
钱小鱼钱小虾哥俩是霍惜家的旧船,装的粮比郁江多,哥俩这一天揽活,得了近三百文,高兴得不行。
跟杨福咬耳朵:“若是揽上十天活,我也能买一艘旧船了。”
“你买船干嘛?你敢一个人去长江口?累不死你!”杨福怼他。
钱小虾鼓着腮帮,好半天,脸红耳赤:“我不能把钱攒着?到时候跟我哥一起换条大船总行吧!跟你们一样的。”
杨福斜了他一眼:“你哥想要我们这样的船,是想给你娶嫂子的,你呢?到时候跟你哥嫂挤一艘船?”
钱小虾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不理他了。
才不到几息,又转身回来:“明天我和我哥还去揽活,你们去不?”
“去啊。我们今天光是卖酒卖吃食就赚了不少。不去是傻子。”
钱小虾悠悠一叹:“哎,还是你们好,船这么大,还能顺带开铺卖东西。”
杨福想起自家之前的日子,安慰他:“放心吧,日子慢慢就会好的。你看,我以前也没敢想我们能换这么大的船啊。你也没想过能跟你哥拥有一条船吧?”
钱小虾猛点头:“我没想到我和我哥能那么快拥有一条船。下次你家有什么主意,一定得告诉我知道不?不告诉我就不是朋友!”
“谁稀罕。”杨福把猴在他身上的钱小虾甩开。
“别啊。反正我赖上你家了。”
钱小虾又猴了过去。两人又勾着肩膀在那里窃窃私语。
霍惜扭头看了他俩一眼,笑了笑,也不掺和。
只盘算着要在船上准备一些佐酒的小食。
炸花生米,瓜子什么的是不用想了。这会花生瓜子还没传入卫朝呢。
但是卫朝本土的豆子很多,炸一些豌豆,蚕豆,黄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