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把目光投向对方,就说没有人是无缘无故做一件事的,总有因由。
宫子羿见她小小的人儿,又是一脸戒备的样子,笑了起来:“我的目的就是看热闹啊,没热闹看,人生得多无聊。”
这是,理由?目的这么单纯?
怎么不信呢。
“不用那么看我,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看不惯,别人在我面前使阴招罢了。要使就使阳谋。对一群不能示均力敌的小人物,使一些阴沟里的手段,算什么本事?小爷我看不惯。”
这?
就是单纯的好心人?好打不平?
马吉等人很少与富贵人家少爷接触,这带个仆从跟着,是个有钱人家小少爷吧?哪家的小少爷,在家富贵日子过惯了,出来看热闹了?闲得慌?
顿时信了他的话,去了戒心,跟他小声攀谈起来。
霍惜看着他们几个交谈,说着在水上打鱼的事,目光不离那叫宫子羿的。
目的这么单纯?她心里还是存了疑。
但她还来不及说话,房门再一次打开了,霍二淮等人回来了。
“姐夫,怎样?”杨福着急地冲上前去。
霍二淮一把扯下头罩,高兴地冲着霍惜等人点头:“问出来了。”
“怎么说?”几个人焦急地凑上前去。
“那个跟福儿交易的人已经走了,绸布也跟着装船北上了。”
“啊?那咱的布要不回来了?”杨福急得眼眶发红。
“这伙人该是惯犯,驾轻就熟,骗一单就脱身走人。”宫子羿没半点意外。
“那怎么办?”
“好在那两人说他们一伙还有人没走完,有一个人还在寻机会下手。我们问出了对方的下落,明天咱跟踪他。”
“跟踪了也没用啊,咱的绸布都拿不回来了。”
“笨。”宫子羿忽然开口。
大家都看向他,宫子羿只觉得这一群人傻乎乎的,半点江湖经验也无,怪不得被坑骗。
“既然他们是一个团伙,还有人没走,那人多半还是要寻散商再次下手的,身上一定有银子啊。你们只要跟踪他,骗过他的银子,东西拿不回来,钱还拿不回来?”
“对啊,咱明天跟踪他,把他的钱拿回来。敢抢咱们的布,咱就抢他的钱!”钱小虾很是兴奋。
“可是要怎么拿?”
“别看我,你们自己想。灯我给你们点了,你们自己拿着照去。”宫子羿瘫在椅子上,又没好处,他干嘛要劳心劳力,把饭喂到这伙人嘴里?
霍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李能却扔给霍惜一个荷包,“从那两人身上搜出来的,有个三四十两碎银。”
霍惜接了个满怀,对他拱手:“多谢。若有机会,日后定报援手之恩。”
李能冲自家少爷挑了挑眉,怪不得少爷要看这伙渔户的热闹,这渔户小子可以啊,有点东西。跟少主不相上下,少主也是六七岁就出来担事了。
宫子羿接到他的眼神,神情不动。
他早看出来,这一伙人都听眼前这个小不点的。与其说帮这伙渔户,不如说是看这小子的热闹。
霍惜把怀中的荷包递给郁江,“郁叔,你收着,明天给大伙们分一分,不让他们白帮忙一场。”
“不用不用,大伙不是冲着这个帮忙的。”
霍二淮把荷包摁在他手里,“我知道大伙不是冲着这个,这份情我家记下了。这些钱就当我家请大伙喝的茶水钱,你帮着收下,拿回去分一分。”
郁江和马吉推辞不过,也只好收了下来。
“爹,你们把那两人怎么样了?”
“没收怎样,先捆了问话,后又把他们迷晕了,仍扔回床上。”
说着看了李能一眼,这主仆二人也不知是什么人,连迷烟都有。下次出门,不知道他们要不要也备着些。
“会不会醒了,去告密啊?”
李能摇头:“不会,不睡个七八个时辰,醒不过来。”
霍惜点头,见霍二淮等人面露疲惫,便说道:“爹,你跟大伙凑合一夜吧,明天一早咱再商量。”
“行。那……”怎么睡?惜儿还是个女娃。霍二淮看向霍惜。
哪知道霍惜已推着宫子羿往另一间房间走。
“惜儿,干嘛去?”
“爹,我跟他们商量些事。”
“我也一起。”杨福抬腿跟了上来。
“不用,你留下休息。明天还有事要做。”霍惜拉着宫子羿出了门,还把房门带上。
另一间房里,宫子羿老神在在坐下:“找我商量何事?”
霍惜定定地看着他:“你不是一般人吧?”
宫子羿挑眉:“不不,我就是一般人。很一般的人。”
信你才怪。
霍惜示弱:“你也看到了,我们是比你还一般的一般人,最下层的渔户。我们运过来的绸布,都是采购的瑕疵绸布,翻新的。现在我们手里已经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诱惑对方的了。”
瑕疵绸布?怪不得,一个很一般的渔户,竟卖得起绸布了?他就说这里面有热闹看。
“你想如何?”宫子羿斜着眼看她。
“对方敢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