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一跟着穆俨等人,把北平城掀地毯一般寻了两天,一无所获。
他从开始不敢骑马,两腿生疼,到最后习惯。只是寻不到人,心中很是失落。见几个恩人板着脸不开心,他也想哭。
主子和恩人都是好人,他想帮他们。
穆俨不眠不休几日,已到崩溃边缘。
若此番皇长孙寻回来,他就请旨,亲上漠北前线,当个先锋军,他要把那些瓦剌,鞑靼部落赶到更远的草原深处。
跟在穆俨身边的一众随从,大气都不敢喘。太可怕了,大热天的快冻死了。
初一坐在离一身后,也是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轻了。见离一同样板直着身子,吓得都不敢乱动。两腿夹得生疼,也紧紧抿着嘴。
“少爷,这一块我们已翻查过数次。”
穆俨眼神淡淡地看着这一片民居。
他们之前把外城棚户区,城墙内外百姓杂居区搜查了一遍,一无所获。
按理要把人掳走,当人质,或是要挟退兵,定会把人掳出城。但皇长孙一不见,所有的城门就封锁了。估计人还在城里。
越乱的地方越容易藏人。在百姓杂居区,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寻到人。
会不会对方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反而把人藏在内城?
穆俨又带队回了内城。亲自带着人在内城挨家挨户查探,各处已被他带着人查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真是运出城了?动作那么快?
穆俨有些不甘心。
手一挥,决定带队往另一边继续查找。正要走,离一的衣角被初一拽住了。
扭头去看。
“我好像闻到了什么。”初一小声地开口,言语中不太确定。
“真的?在哪里?”
见大家都停下来看他,连恩人少爷也扭头来看他,初一有些紧张。
咽了咽口水:“刚才一阵风吹来,我好像闻到了和手上这件衣裳一样的味道。”
“再仔细闻闻。”穆俨声音清冷地开口。
初一点头,被离一抱下马,又在风里嗅,拼命地嗅,脚步还跟着挪动。见他在一处小巷口停下了脚步,大家都跟了上去。
“好像又没了。”初一垂下头有些沮丧。
穆俨看了看这四周,这是一片富贾大户集中居住区。
他们之前挨家查访过。并没查出异样。
也许他们漏了什么?
“刚才明明闻到了,若是藏在地下,就闻不到了。”初一揪着小手。
藏在地下?难道这些人家还隐瞒了家中有地窖的消息?
“把住各处出口,盯紧这小巷所有的宅子,挨家进去搜!”
“是!”
诸寄亲自去了天津一趟,回来向霍惜禀报情况:“蓝掌柜已亲自接手。现在已在招民夫和工匠了。那块地方有三百多亩,若按图纸上兴建,用好砖好瓦,光材料,工费,就得上万两了。”
霍惜不在意:“码头所建铺子仓库,客栈食铺,那都是长久计,几十年上百年或是更久,需得用上好的砖瓦。若是不抗风雨,花钱修葺不说,砸伤了人就不好了。”
“是,我会交待下去。”
“那边可能请到工匠?”
“有。东家开价比旁人高,咱能请到人。我也交待蓝掌柜,把咱们要招人的消息,通过咱家的船,及码头各地方停靠来的船带回去了,只要把消息传开,其他地方的工匠就会过来。”
“甚好。”
如今商家通过运河做着各种生意,来来回回,而在家乡不能活命的百姓,也会通过运河远离家乡到别的地方找活。
运河各城池还有专门的牙人介绍活计,有主家找到牙人,需要什么工匠人手,牙人便帮着去寻,再用船把他们从别的地方带过来。
霍惜觉得只要钱给得足,人手应该是不缺的。到时只要自己给来回路费,必是能请到人的。
她也准备去牙行看看有没有仆从,可以雇佣或者买卖的,准备买些人放到庄子上。
季丰食那边自霍惜救下他,很是卖命,天天往各处工地跑,还带着丘大壮。
丘大壮识字,季丰食说动民夫,丘大壮就帮着这些民夫写信捎回乡,让家里的人往北平城来做活。
如此倒也进行得很顺利。
霍惜手里的几个庄子,除了那三个温泉庄子有庄仆,其他庄子,这些年为避战乱,连主子和庄仆都跑了个干净,好几个庄子良田都成荒田了。
霍惜除了要找干活的庄仆,还得找能管事的庄头。
原先沈千重买的那三个庄子,零星有些庄仆在,他买了三房下人,加上外叔祖送她的人手,也不过七八房人,是远远不够支应九个庄子的运作的。
正当霍惜琢磨着想往几个庄子巡查一番时,坎二带着初一回来了。
“主子!”初一抱着一个大包袱兴高彩烈地朝她跑来。
瞧这模样,看来是事情办成了。霍惜嘴角带了笑。
也没着急问坎二情况,朝他点了点头,就看向初一:“事情办妥了?拿了什么东西回来了?”
初一开心地点着小脑袋:“办妥了。恩人少爷还有贵人都夸我呢!还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