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身边忽然就伸出一只细白的纤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
莲白的一把妙音徐徐传来:“阿兄,早上饮冷酒,仔细伤了肠胃。”
沈鹿溪看了她一眼,这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莲白想着沈鹿溪这样的少年,应当都喜欢温柔知性些的,便把通身的妩媚一敛,给自己捏了个温柔优雅的人设,轻笑道:“自斟自饮易醉,不若我帮阿兄温酒之后,再陪阿兄对饮。”
沈鹿溪眼睛微微睁大,莲白以为她意动,正要去温酒,沈鹿溪一把她的手拍开:“走开走开,你想喝酒自己买去。”
这酒几十两银子一壶,她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莲白:“...”
沈鹿溪一边吃饭一边护着碗,生怕她来抢食的架势。
莲白脸皮子直抽抽,终于意识到那些魅惑招数对她没用,她暗暗咬了咬牙,忽然跪下抱着沈鹿溪双腿,垂泪道:“求阿兄垂怜。”
她细白的手抹过眼泪:“那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义父将我赠与阿兄,我的名声已是毁了,这些日子府里府外风言风语不断,我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姑娘,断不能受此轻辱!若是阿兄不救我,我只有一死了之了。”
沈鹿溪见不得女人抹泪,登时头大,不耐烦地皱眉道:“我能帮你什么?又不是我把你送去做妾的。”
当她傻啊,沈鹿野才被关进去,这莲白就找她来闹死闹活的了,不是为了沈鹿野那点破事才怪呢!
莲白抽噎道:“只求您能收下我,当个丫头杂役都随您,将我像阿猫阿狗似的丢在一旁,给口饭吃也就是了。”
沈鹿溪给这琼瑶台词整的一阵“...”
莲白见她不语,身子越发娇柔,整个人往她身上一扑:“阿兄救我。”
沈鹿溪急急忙忙地推开她:“姐姐你饶了我吧,我自己还在家里啃老呢,没钱给你吃饭啊,我要去当差了,走了啊!”
她也不等莲白有反应,脚踩风火轮似的就走了。
莲白:“...”
她还从没在男人身上失手过,一时恨的牙痒,匆匆回去向沈白回报了。
沈白脸色异常难看:“她当真对你半点兴致也无?”
沈鹿野被姬雍的人带走,他的任令也被扣下,至今前程未卜,整个沈府,唯一能跟姬雍扯上关系的就只有沈鹿溪了,所以他才令莲白前去引诱,没想到这是个油盐不进的,居然给跑了!
莲白仓惶地点了点头,又面有担忧,她想着沈鹿野,柔肠百结地道:“咱们如今从沈三郎这里探不出什么口风,大,大郎君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位倒也是个多情人,她一直被沈丹带在身边,和沈鹿野时时能见,两人又都是正当年纪,早就有些干系,为了情郎去勾引沈鹿溪也在所不惜。
沈丹气喘吁吁,拧着浓眉:“这该如何是好...”
......
沈鹿溪本来时间还算宽裕,被莲白这么一耽搁,她还是迟了一刻才入春殿当差。
姬雍身上松松披了件大氅,正低头看着公文,见她两鬓汗湿,他微微蹙眉:“跑这么急做什么?身后又没人撵你。”
他说完顿了下,忽然闻见一股甜腻的香气,他皱了皱眉,走近了在沈鹿溪身边细闻。
沈鹿溪给他整的不敢动弹了:“殿下,怎么了?”
姬雍抿了抿唇,目光审视:“你身上的香是怎么回事?你往日都不用香的,更别说这种女香了。”
他还想说什么,目光突的一凝,落在沈鹿溪襟口,那里蹭着一点胭脂记,他脸色一下变了,扯起她的襟口:“这是什么?”
沈鹿溪:“...”
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姬雍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像善妒的大房来质问他拈花惹草去逛青楼的丈夫,一副恨不得把她贴在身上的架势...
她给姬雍的表情弄的恍惚了下,下意识地道:“我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
姬雍:“...”
他表情瞬间恐怖起来,扯着沈鹿溪的领子拉近:“你再说一遍?!”
沈鹿溪这才回过神来,这才急死忙活地道:“不是不是,卑职方才在家里,那位莲白姑娘...”她不敢隐瞒,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姬雍听完她解释,脸色方才好看点,仍有狐疑地问道:“你当真没和她做什么?”
沈鹿溪恍惚间产生了一种自己是渣男的错觉,愣了愣才委屈道:“我能和她做什么啊...”她连那玩意都没有。
姬雍神色仍是不善,勉强信了,又淡淡道:“别怨我疑你,你毕竟年少,没见过有些人的鬼蜮伎俩。”
他想着莲白现在就在沈府,心里又有点不高兴,她今年才十六岁,又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万一给那女人骗了怎么办?万一她被算计着,真纳了那女人为妾怎么办?该死,他上回就该除了这个祸患。
他越想越恼,冷哼道:“那女子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没准还有什么阴毒心思,你要是敢碰她一个手指头,仔细我罚你。”他又心有不甘地补了句:“再押她到正街上游街!”
沈鹿溪张了张嘴:“不,不至于吧。”她又道:“再说她一个女子,只要我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