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混进了长汉。”
他在男妾俩字上加了重音,沈鹿溪挺想问一句那位倒霉的段郎君如何了,但是又怕姬雍继续闹她,伸手挠了挠头:“那您接下来打算...”
姬雍轻敲案几:“华将军颇受朝廷信任,我这次来一是要和华将军一道围杀朱右,二也是帮助华将军掌管蜀地军权。”
沈鹿溪听到自己有能帮忙的地方,忙道:“我本来就打算去华将军府上拜访致歉,殿下若是没有别的打算,可以乔装之后,随我一起混进华将军府。”她道:“我回头就给华将军去信。”
姬雍挑了挑眉:“以男妾的身份?”
沈鹿溪:“...”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她再次岔开话题:“殿下总不能以这般模样示人吧?别说是叛贼那边轻易就能认出来,就是我爹...他也受不了这个惊吓啊!”
姬雍道:“这回同我和媒人一道来的,还有个擅易容的人才,假扮成我的长随,你把他唤进来为我易容。”
遇到正事,沈鹿溪也不敢含糊,忙命人把姬雍手下请了进来。
那人果真有几分本事,他的易容也不似沈鹿溪以为的,要贴什么□□啊,人家就是只用化妆的手法,改变了姬雍的面部轮廓和五官,明明脸还是姬雍的脸,可哪里都和他不一样了,他眉间艳丽之色敛去,变成一个犹如清辉雅月般的少年。
就这么忙活了一下午,沈鹿溪也不敢叫下人,亲自去厨下端了点饭上来,饭桌上还在犹豫安排姬雍住在哪里呢,这人吃完饭后,就十分自觉地开始宽衣解带了。
沈鹿溪:“...要不我把主屋让出来给您吧?别委屈了您。”
姬雍随手把藕红外衣挂在衣架上,一只手绕到颈后,撩起缭乱黑发,姿态魅惑撩人。
他扬了扬下巴:“我既是你花钱买来的男妾,总得履行妾侍之职。”
沈鹿溪:“...”她故意吓唬道:“殿下,我这屋有虫子,大晚上嗡嗡嗡的可吓人了,而且还会咬人,您金尊玉贵的,可别委屈自己。”
这还真不是假话,不知道是不是南方的虫子格外凶,反正整个老宅大冬天的都在闹蚊虫,家里人想尽办法也只能让虫子闹的没那么凶,沈鹿溪现在已经彻底放弃治疗,只要虫子不怕自己床上来就行。
姬雍挑眉,显然不信:“怎么咬?”他倾身,在她唇角咬了下:“这么咬吗?”
沈鹿溪跟他彻底没法聊了,也闷不吭声地脱了鞋子,滚到床上装死。
她腰上很快横了一只手臂,姬雍将她横着硬拖进自己怀里,她后背靠着他温热的胸膛,她挣扎了几下,实在没有力气了,便也由着他去了。
姬雍见她拿自己没招,霸道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得意道:“早听话不就完了吗?
沈鹿溪拍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把脑袋塞在枕头里。
姬雍难得沉静,沈鹿溪一向不喜欢熏香的,这么乍然被他通身的冷香包裹,也觉出一阵安心的困意,眼皮子沉沉地垂了下去。
不过她睡觉不老实,身子往下直出溜,不知怎么的居然滑到他小腹处,脑袋枕在他腹肌上入睡.,也得亏沈鹿溪的床够大,不然她这会儿早就滑下床了。
只是这个位置...
姬雍一阵难受,想要把她拉上来,又怕不留神把她弄醒了,蹙着眉好不纠结。
偏偏沈鹿溪睡的四仰八叉全无所觉,脑袋还在他小腹上蹭了蹭。
姬雍低头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哎,算了,谁让阿茸这么可爱呢。
他正犹豫要不要把她扶正,忽然听到一阵蚊虫的嘻索嗡嗡声,似乎有许多虫子在床幔外打转,却始终不得进来——这下姬雍是彻底相信沈府闹虫子的事儿了。
虫子的动静越闹越大,沈鹿溪在睡梦中挣扎地蹙了蹙眉,身子也不安地动了动,仿佛极为倦怠,挣扎着不愿意醒过来。
姬雍有些心疼地摩挲了一下她眉间褶皱,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为了她能好好地睡上一觉,太子姬雍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亲自把那些虫子赶走。
他那双只握过剑,捧过重大公文的手,取下墙上挂着的短剑,手腕翻飞间,几乎不带半点杂音,就有一片五彩斑斓的虫子从空中落下,他又足尖轻点,很快点死了地上的十几只。
看着一地的虫尸,姬雍莫名生出些成就感来。
他重新撩起床帐,准备抱着睡的香甜的沈鹿溪,做一个香甜的美梦。
结果他刚躺下不到片刻,床账外又响起一片嗡嗡声...
姬雍:“...”
除了她刚入梦的时候虫子响了几声,其他时候就再没动静了,沈鹿溪难得一晚清净,她早上神清气爽地起来,见着姬雍却吓了一跳。
他眼下隐隐一圈青黛,手臂上和白璧无瑕的脸上多了几个红肿的包,正盘腿坐在床上,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态。
沈鹿溪惊道:“殿下怎么被咬成这样了?”不对啊,这些虫子虽然闹的凶,但是无毒无害,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啊。
姬雍这才睁开眼,眼里似乎还有几道血丝,他瞥了她一眼,慢慢撩起床幔,让她看散落一地的虫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