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胤禔眼珠转了转:“太子是想借此扰乱敌方军心?”
胤礽微微点头,不做反驳,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胤禔叹道:“噶尔丹不会这么轻易上当。上述全是我们的片面之词。即便温春是他们的人,可如今他身处我方军营,还能在我方军营这般喊话。对面肯定会猜到这是我们的计谋,既然已经心知肚明,又怎会乱了军心?”
“大哥是觉得这些话对方不会信?”胤礽轻笑,“大哥,孤先前说了,自温春招供之后,关于噶尔丹设计害死僧格,以及私通策妄妻子生下幼子的消息便已散播了出去。
“这两件事现在准噶尔知道的人不少,恰好可以为佐证。若孤特意为噶尔丹撰写的稿子全是污蔑,或许不会有人信。但十件事情里,若是有那么两三件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就会下意识觉得其他七八件或许也是真实的。”
胤礽笑意一点点扩大:“即便只是或许,即便只是怀疑。但是在两军交战的关键时刻,怀疑本身就已是最大的问题,已能乱了军心。大哥说噶尔丹不会轻易上当。对,噶尔丹是不会,他很清楚哪些他做了,哪些他没做。甚至他那些心腹也不会信。可对面一共有多少人?”
索额图眸中闪出亮光:“对面至少三万余众,并非人人都是噶尔丹,也并非人人都能勘破内情。就算他们觉得这是我们的计谋又如何?
“随他们如何认为。正是那句话,只需他们有半点怀疑,这怀疑本身便已乱了军心。我们的意图明明白白摆在这里。噶尔丹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他要如何在短时间内证明自己的清白?”
胤礽暗叹:这就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
他知道这种做法不对,不够光明磊落。但他是大清太子,站的是清方立场。噶尔丹是他的死敌。此战即便他们占据火器之利,想要赢也会付出一些代价。而这些代价不仅仅是武器装备的消耗,还有将士们的性命。
若有办法能快点结束战局,营造出对己方有利的局面,减少我方伤亡,不论这个办法是什么,光明也好,卑劣也罢,胤礽都愿意去做。
他招手唤来小柱子吩咐:“通知下去,为百名将士准备茶水,让太医配点润喉的药。现在先歇一会儿,每隔一个时辰说一遍。休息的时候,让他们跟温春学两首准噶尔的歌谣唱一唱。”
准噶尔作为侵略国,而非被侵略国。有野心的都是上位者,下面的士兵们与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在日子还过得去的前提下,谁愿意开战呢?所以这些人的心是最容易动摇的。噶尔丹稳得住。
交代完小柱子,胤礽又走到福全常宁面前:“此刻才清晨,对面怕是撑不到晚上。还请皇伯父与皇叔辛苦些,令将士们穿上甲胄,随时待命。”
二人点头。本来按计划,也是要今天出战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等一个最佳的时机。端看这个时机,太子能否为他们争取来了。
时至正午,“嗓门王”们已经说了三轮,对面安静如初,毫无动静。
小柱子有些着急:“主子,咱们这话术每次都有变话,都把噶尔丹骂得体无完肤了,噶尔丹居然也能沉得住气。主子,您说噶尔丹是不是知道我们的目的,压根不打算回应我们?他要是真不回应,我们该怎么办?”
胤礽抬了抬下巴:“他回不回应都不影响谣言的传播。不回应就是他默认。回应就是他急了。”
小柱子:???
只听“嗓门王”们又说:“噶尔丹,你为什么不说话!我们已经说了,你要觉得我们污蔑你,大可以出来跟我们对质,跟你弟弟温春对质!理越辩越明。我们可不怕。事实就是事实,你就再狡猾,黑的也变不成白的!有种你就出来!”
“一动不动是王八。你如果不想当龟孙子,你就出来说一说。也好让你的将士,你的准噶尔子民们都听听,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安的什么心思!”
“说,今日这些跟你一起作战的将士,你是不是打算转头就把他们的资产他们的家人也卖了。哦,不,你已经卖了对不对?将士们,你们都在此地,谁知道身后故土家园是什么模样?保不齐在你们为噶尔丹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们的牛羊与家人已经被送走了。”
“噶尔丹,你不出来,是不是默认了?你是不是知道对质说不清楚,只会让事情更加明朗,所以不敢出来?不然你怎么会甘心做龟孙子,窝在王八壳里呢!”
众臣:……这架势别说噶尔丹,他们听了都忍不住。
小柱子轻轻啧了一声:“这还不气得开火。”
话音刚落,对面一个炮火打过来,军营震动。
“嗓门王”们努力遏制住战马,继续道:“呵!说不清楚就开火是吧!噶尔丹,你急了!你是不是恼羞成怒,怕我们揭露你更多的罪行,所以玩不起了!你是不是打算用炮火来杀人灭口?你弟弟可还在这呢?他知道的关于你的秘密更多,你怕了对不对!”
小柱子:……什么叫做不回应就是默认,回应就是急了。他见识到了。
胤礽忽然起身,看向军中临时搭建的高台,冲上面的狙击手与观察员做了个手势。
直接开火就证明噶尔丹已被他激怒。人在盛怒之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