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她不能越俎代庖。
她只不过是想让吴嬷嬷感受一下静乐郡主这四年来所受过的痛苦,能把好端端的人折磨成现在这样的痛苦。
吴嬷嬷是没有明说,但盛兮颜瞧得出来,她肯定是觉得不过就心口痛上一会儿罢了,根本算不了什么,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自己也去体会一下这种滋味吧,希望她还能觉得这算不了什么。
“在门上上把锁。”
盛兮颜吩咐着,有些疲惫地打了哈欠,说道:“回去吧,姑娘我累了。”
她要好好睡个回笼觉。
这一觉,一直到巳时才醒,昔归过来伺候她梳洗,说道:“一个时辰前,吴嬷嬷撞过门,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动静了。奴婢瞧过,人并无性命之忧。”
“随她去。”盛兮颜只道,“除了一日三餐,让任何人都别再理会她,也别让她出来。”
“晚些你把住在附近的小丫鬟们换个住处,免得扰了她们休息。”
昔归一一应了。
盛兮颜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吃完早午饭就去了书房。
她昨天已经把许老太爷的行医笔记全都搬了出来,还把其中对于胸痹的脉案和用药都誊抄了一遍,又翻遍了医书,找出了所有关于胸痹的部分,细细地研读了几遍。
然后,盛兮颜反复斟酌,修改,又推翻。
花了整整三天,除了吃饭睡觉一步也没有踏出小书房的门,写废了厚厚的一摞纸,才终于写出了一张方子。
这是以许老太爷曾用过的治疗胸痹的方子为基础,她又根据静乐郡主的脉象略做了一些修改,并加入了可以修补受损心脉的药材。
她把上面的每一味药全都又反复思量了一遍,这才放下了笔。
“昔归。”
盛兮颜把方子给了她,说道,“你替我跑一趟百草堂,按这个方子抓三副回来。”她要给静乐郡主做蜜丸。
盛兮颜打算,等到蜜丸制好,给静乐送去的时候,再问问她吴嬷嬷要怎么处置。
“再替姑娘我买些枣花酥回来!”
昔归含笑应声,拿着方子匆匆出去了。
盛兮颜忙了好几天,如今一闲下来,困意就止不住地往上涌。
她往美人榻上一靠,脑子里想着的是吴嬷嬷的那些话。
吴嬷嬷说她不知道指使她的人是谁,应该是真的。而且,盛兮颜确定,这个人不是皇帝。
其实打从一开始,盛兮颜就觉得不太会是皇帝干的,或者不是皇帝直接指使的。
因为萧朔……
她上辈子死得早,很多事情并不知道,但是,里写过萧朔和楚元辰情同莫逆。萧朔是东厂厂督,皇帝的心腹,而东厂又是“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皇帝若真要对静乐出手,萧朔不可能全然不知。
而以他和楚元辰的关系,应当也不会任由静乐被人下药。
对堂堂东厂厂督来说,要把蚀心草换成别的无害之物,实在太简单了,没有必要为了蒙蔽皇帝而牺牲静乐。
除非连萧朔都不知道。
但身为皇帝,要是亲自去指使,不是更说不过去吗。
吴嬷嬷的说辞其实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