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狗腿子的面,把自己严辞骂了一顿,让自己丢尽了颜面,丝毫没有?顾念自己是他的亲弟弟!
“皇兄。”秦惟的语气里充满失望,摇了摇头道,“您宁愿相?信一个阉人也不愿相?信臣弟!您宁愿去重用一个阉人……”
“够了!”
皇帝被?他闹得心烦,冷声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还想让朕信你?”
萧朔说的对,只?要他一病,那些面上忠心耿耿的朝臣们,实则是人是鬼就全?都露出来了,连他的亲弟弟也一样。
被?那些眼瞎的朝臣们追捧了几天,他就真以为能够登上这至尊之位了?要不是看到他是自己亲弟弟的份上,自己岂能容得下他?!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
皇帝的虎目中闪过一抹杀机,厉声道:“朕再说最后一次,你和赵氏的事朕绝不可?能答应。退下!要不然,就别怪朕不念兄弟情?份了。”
秦惟身姿笔挺地跪在那里。
皇帝那双狭长的眸子直视着?他,兄弟二人对峙了几息,终于?,秦惟老老实实
地磕了一个头。
“臣弟……告退!”
秦惟带着?半张脸的鲜血,退出了御书房。
他的脚步即缓且重。
他不是真蠢,他清楚的看到了皇兄对他流露出来的杀机。
皇兄无子,肯定对他早就有?所忌惮,他若不反击,日后不是被?圈禁,就是等死……
秦惟渐行渐远。
皇帝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个弟弟也长大了,变得野心勃勃/起来了,再也不似小时候,拉着?自己的手?软乎乎地喊皇兄的样子了。
“皇上。”
这时,宋远禀道:“司礼监送来了折子。”
皇帝揉了揉眉头,疲惫地说道:“朕说了,让阿朔去批复就行。”
宋远恭敬道:“督主说,这是镇北王府的请封折子,为镇北王世子请封袭爵,需要您过目。”
皇帝按着?眉心的手?一顿,缓缓地放了下来。
他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日的。
这些年来,楚元辰在北疆一人独大,冠的是世子的名,担的却是藩王的实。
既便如此,皇帝也不想让他袭爵,他原本就打?算借着?镇北王的死,慢慢淡化镇北王府,再顺理成章地收回藩地。
要是让楚元辰袭了爵,有?了新的镇北王,岂不是相?当于?镇北王府又有?了传承,再要削藩就更难了。
皇帝面色沉沉,他抬了抬手?,宋远把一道折子放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静乐郡主亲笔所写的折子,为长子镇北王世子请封为镇北王,继承藩地。
静乐在折子里用词铿锵有?力,楚元辰是长子又是世子,独自力守北疆四年,又拿下北燕,理当袭爵!
的确。
没有?任何理由?不让楚元辰袭爵。为了这件事,皇帝已经头大了好几天。
他重重地合上折子,沉吟了片刻后问道:“江庭如今可?好?”
“江大人摔折了腿,还在家中休养呢。”宋远明白皇帝想问什么,一股脑儿地说道,“江大人的腿是折了,精神头还好得很,前日又去鸿胪寺销假了,不过,鸿胪寺卿没有?应允。江大人的腿已经废了,按律是该致仕的。”
朝廷命官不得任用残疾之人。
“你说,江庭做得那些事都已经让静乐知道了,以静乐的脾
气怎么不一剑砍死他?!”
皇帝觉得静乐也太没用了,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乐郡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畏首畏尾的。
“要是静乐当时弄死江庭就好办了。”
皇帝暗暗叹息。
江庭要是一死,楚元辰必然就得守孝,这么一来,袭爵的事,也能顺理成章的往后拖拖,自己也能以守孝为名,把他拘在京里。到时候,北疆不能一日无主,皇帝有?大把的人可?以往北疆送,只?需要一两年,就能把北疆拿在手?里。
明明静乐的性子这般要强,这次居然忍下来了,冷静地完全?不像是她!
皇帝的手?指弓起,轻轻敲击着?御案,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江庭现在住哪儿?”
“在一个他自己名下的小宅子里。”宋远回答道,“江庭的寡母和妹妹也来了京城,如今也住在一块儿,还有?楚家的二公子也在。”
“楚元逸?”皇帝奇怪了,“楚元逸不是住在镇北王府,怎么跑去江家了?”
他喃喃自语,也没想得到宋远的回答。
皇帝轻轻转动着?玉板指,许久都没有?说话。
这道折子,他能按得住一时,难以按得住一辈子。
等到过几日他“病愈”后重开早朝,必是会有?人再此提事,他得好好想想,至少?得有?一个合理的借口。
皇帝拿起御笔,就要在折子上批红。
“皇上。”宋远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说道,“静乐郡主定下三天后在王府大宴宾客,已经把帖子都撒了出去,说是为镇北王世子请封,提前庆祝。”
嘎达。
皇帝把御笔折断了。
“静乐!”
他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