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乐极生悲了。
“督主……”
诚王还要说话,雅座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打门的是一个冷得像冰渣子一样小内侍,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只了一句:“督主在用膳。无事就退下吧。”
诚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道:他也不想过来啊。
他没敢抱怨,没敢从打开的门往里瞧,只得硬着头皮干笑道:“督主,若是听左楼有什么怠慢的,本王一定责罚。”能不能先别抄了?
“诚王就请先退下吧。”
小内侍无需跟他解释什么,直接就把门关上了。
诚王迟疑了一下,想再叩门,终究还是没敢。
他心里只能暗想着,希望能收拾干净,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让东厂抓到。
本来是想着,这听左楼地段好,凤女一出,保管能立刻一传十,十传百,早知如此,还不如选别的地方呢。
总归还是一句话,萧朔为什么会来!
诚王的神情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没往花园走,而是回到一楼等着。
这等来等去,等到快要坐不下去的时候,终于看到有一个小内侍从园子那里出来了,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诚王赶紧起身,这个仿若贵公子般的年轻小内侍看都没看他一眼,就直接上了楼。
他迟疑了片刻,紧张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额头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流。
乌公公上了二楼,他叩了叩门,然后走了进去,躬身道:“督主,找到了一幅画。”
他说着,把手上拿着的画展开了。
这是一幅凤凰展翅图,没有画在卷轴上,而是画在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上。
凤凰图画得惟妙惟肖,尤其是凤凰昂首振翅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冲破绢纸,傲视九霄。
“是刚刚那只。”骄阳指着纸上的凤凰说道。
盛兮颜也跟着点头,
楚元辰和萧朔他们来得晚,并没有看到凤凰,不过,骄阳的记性还是挺好的,她指着凤凰的凤羽说道:“刚刚那只,这里也有一撮羽毛颜色特别深,还有仰着脖子的样子也一模一样。”
盛兮颜适时地夸道:“骄阳说得对!”她说完,又肯定道,“是同一只凤凰。”
萧朔点了点头,示意乌公公把图收好。
他不问,乌公公也没再说什么,恭敬地退下了。
他们慢条斯理地继续用膳。
等到东厂全都搜完,乌公公又拿了两样东西上来,他们也用完了膳,就出了雅座。
诚王还在楼下徘徊,一见到萧朔出来,立马就过去打招呼,紧接着,他的脚步一僵,怔怔地看着楚元辰,似乎没有想到,楚元辰居然也在。
东厂毫无疑问是皇帝手中最尖利的一把刀,而楚元辰……
前几日在金銮殿上,楚元辰和皇帝已经闹到了水火难容的地步,楚元辰怎么会和萧朔在一起?!
应当不是私下见面。诚王想着,不然的话,肯定也不会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
“督主。”诚王的脸上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诚王是超品的亲王,又是世袭罔替,可他在面对萧朔时,依然连半点傲气都不敢有。
“王爷。”萧朔嘴边含笑,气定神闲地说道,“您这酒楼的菜品不错,本座就先告辞了。”
诚王也不敢留,巴不得他赶紧走,连忙道:“恭送督主。”半点没想过要客套的说上一句“下次再来”之类的话。
等到萧朔和楚元辰一走,诚王抬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挺着大肚腩,拔腿就往花园赶。
东厂的人都已经走了。
可所有人还心有余悸,站在原地不敢动。
见诚王匆匆跑来,庆月不由松一口气,快步迎了过去:“父王……”她跑到诚王跟前,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诚王顾不上别的,只问道,“东厂为什么会突然来抄。”
“都怪她!”庆月迁怒地一瞪着赵元柔。
赵元柔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原本以为,就算东厂名声再糟,做事也不会真的毫无顾忌。
没想到,东厂说搜就搜,说抄就抄,随便就能按一个罪名上来,完全不知收敛为何物!而且堂堂诚亲王府,面对这些嚣张至极的东厂番子,居然连阻拦都不敢。
萧朔这般跋扈,还有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
不怕别人去告他御状吗!
赵元柔的心七上八下。
庆月这会儿已经把前因后果全说了,面对诚王不快的目光,她委屈地说道:“父王,女儿也没想到那位盛大姑娘的背后会站着东厂啊。盛家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三品官吗。”为什么盛兮颜会得了东厂的青眼?
“我若早知道,肯定不会……”
庆月咬了咬下唇,眼眶含泪,楚楚可怜。
诚王终于说了一句:“罢了。”
他也是认得盛兴安的,前些日子,为了昭王的大业,他曾私底下去见过盛兴安,想让盛兴安投向昭王,可是盛兴安就只是给了他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是不肯应。他本来还觉得是盛兴安不识抬举,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不识抬举,分明就是攀上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