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差事。”程初瑜怕她不认得,又补充道,“他是三千营的参将,从前是我爹爹手下的。他过来找我爹爹抱怨,我不小心听到的。”
“领到这差事还真是倒霉。”
但凡和赵元柔扯上关系的差事,肯定没什么好事。
抓不到吧,皇帝的怒火也杠不住。要是抓到了吧,知道了皇家的阴私,肯定也讨不了什么好。
盛兮颜眉梢挑了挑,脸色沉了下来,话锋一转,问道:“初瑜,太后会不会在打你婚事的主意?”
程初瑜怔了怔,不明所以。
“不然,姜参将又怎么会特意跑这趟呢。”盛兮颜沉吟道:“照理说,这种丑事皇上会设法压下去才是。”
姜参将根本不需要特意去赵家,抱怨一遍差事,除非,他是品出了什么意思,才特意去提醒。
盛兮颜分析道:“姜参将莫不是想暗示说,昭王并非良配,要是太后跟你爹娘说起婚事,让他们别轻易同意?”
程初瑜呆住了。
她又回想了一遍姜参将说的话,好像还真是这样。
“姜参将后来还说,说是昭王大发雷霆,让他们一定要找到赵元柔,又万分叮嘱不许怠慢了她。还说,昭王此人不是良配。”
程初瑜在北疆长大,性子更直,不似京城贵女般弯弯绕绕。她又基本已经定下了和武安伯世子傅君卿的亲事,两人青梅竹马,压根儿不会去想到她的亲事还有别的可能。如今听盛兮颜这么一说,这才后知后觉,姜参将确实是话里有话。
程初瑜挽着盛兮颜的手不由紧了紧,生怕捏痛了她,立刻放松了下来。
“初瑜,不如赶紧和武安伯府把亲事定下吧。”
盛兮颜和程初瑜要好,索性也不避讳,直接道:“就算武安伯世子还要守孝,你们也可以说是在热孝时就已经定下亲事了,一直没有宣扬。”
武安伯府和程家关系好,只要两家通了口风,也不是瞒不过的。
“太后一向瞧不上赵元柔,原本就有给昭王挑选侧妃的打算,现在这事一出,不管是正妃还是侧妃,也不顾昭王愿不愿意,太后必是会赶紧指一个人过去。”
掺和进这三个人之间,绝对没有好下场,更何况,程初瑜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武安伯世子。
程初瑜似是被惊到了,过了几息才反应过来,频频点头道:“我现在就回府跟我爹爹说。”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被吓到了。
盛兮颜放柔了声音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们过几天再去绣庄逛。”
她哄着程初瑜上了马车,又叮嘱了程初瑜的丫鬟多看着些,又安抚道:“你不用担心,程伯伯应该能听得明白姜参将的暗示。”
只不过,这种事总得早所打算才是,免得事到临头,反应不过来。
程初瑜的马车走了,盛兮颜也没有多逗留就回了府。
锦衣卫把京城翻了个遍,依然一无所获,一连几天,就连出京搜寻的禁军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京城里有如风声鹤唳,带着一种风雨欲来。
秦惟魂不守舍,每天是茶不思饭不想,觉得是锦衣卫和禁军都没有尽全力,说不定还巴不得找不到人呢。
他等了几天,实在等不下去,就跑进宫里跟太后告状,让太后再找皇帝多要些人一起。
太后气不打一处来,一见到他,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赵元柔是跟人私奔!私奔了,你知不知道?!你还一心惦记着她做什么?还嫌她不够给你丢人吗?”
秦惟沉默地站在下头,等太后骂完了,只说道:“母后,这一切是误会,柔儿没有私奔,您别听信了传言……”
见他直到现在都还在维护赵元柔,太后更是怒火中烧,手指着他继续骂道:“赵元柔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你为了她,不但和你皇兄置气,还非要去给周景寻求情,看吧,她现在跟周景寻私奔了,她就是在利用你,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太后的胸口一阵憋闷,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痴情种子。
皇帝把赵元柔赐婚给秦惟,她已经很不乐意了,偏偏皇帝跟她说,秦惟被赵元柔迷得七荤八素,几乎都恨上他了,若是再不同意,怕是会让他们兄弟反目。
太后这一辈子也就生了两儿一女,秦惟又是老来子,自然是多偏宠几分的。
太后也知道,她自己终究是要死的,秦惟将来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他大哥。
太后不想让他们兄弟为了赵元柔反目成仇,这才勉强应了下来,本来还想着在大婚前先挑上两个侧妃,琢磨着儿子这是一时被迷晕了头,再加上一直得不到才会魔怔,等大婚了,也就没有这么痴迷了,再有侧妃在怀,应该很快就会淡去的。
她都已经挑好了程初瑜,还不等她把程夫人宣来,赵元柔居然就私奔了,赵元柔竟然敢私奔!
“母后。”秦惟坚持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他不相信柔儿会和周景寻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