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奇说完,怒瞪了张安平一眼。
吓得张安平膀胱都想直接卖了,他本能地感觉,张奇说得出做得到。
一个肺癌晚期,真要豁了命跟他干。
他反而更吃亏一些。
于是,张安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默认从心。
张奇这才站起来,回到了焦寡妇的身边,扶起她道:“娥姐!你坚持住,我送你去村卫生室。”
“不,不用,回家喝点热水暖暖就好,”焦寡妇抱住张奇一条胳膊,生怕他离开自己,“我们,回家。”
张奇‘嗯’了一声,把地上的款冬拾起,背在身上,扶着焦寡妇,缓慢离开了桃花谷。
他们走后,张安平这些人,除了那三个女的,全都捂着耳朵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丢人!
太丢人了!
今天他们八个男爷们,居然被一个人给打了,还不敢还手那种。
这要是传出去,肯定成了两个村子里的笑料。
肯定要被笑好几年的!
一个青年揉着逐渐不疼的耳朵,恶狠狠道:“安平哥!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肯定是因为喝了点啤酒,反应慢了!不然,不可能这么多人收拾不了他一个!”
“那孙子是真狠啊!我感觉耳朵快要掉了!”
“安平哥!咱再找几个人,弄他,桃水村的人越来越不把咱们放眼里了,正好借这个事,咱多叫点人,直接上他们村打他,他们村里敢有人炸毛,全收拾一顿!”
“对!就这么干,以后让桃水村的人见着咱们,就得绕着走!什么一个祖坟,就他们桃水村的人,也配?我呸!”
众人七嘴八舌的建议,使得张安平刚才的恐惧有些弱了。
他也强烈地认为,今天状态不好。
否则,不可能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有绝症的短命鬼。
张安平揉着被拽了两次的右耳,下决心道:“嗯!该给桃水村一个教训了,在两村分地的地边问题上,就该好好打一架。”
“对!叫人,干他们!”
“走!现在就去叫人!”
一众男青年,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向坡上爬。
三个女青年不想他们打架,在后面叫道:“咱们不是抓那蛇王的吗?先办这个正事要紧啊!”
“是啊!别去打架啊!今天的事,咱们不说,焦寡妇他俩更不会说。”
张安平一边往上爬,一边道:“抓蛇王才不是正事,叫桃水村的人在我们村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才是正事!快上来!”
三个女青年,也很无奈,只好跟着爬坡。
一个小时左右。
张奇与焦寡妇才终于回到了桃水村。
焦寡妇坐在自己的床沿上,看着张奇端来的水,轻轻抿了一口,心情很坏。
她也是无语子了。
平常鬼都不去的桃花谷,他们一去,就有人去。
就好像老天爷专门跟她作对一样。
这边刚把张志军打了一顿,都还没彻底消停,那边又惹上了桃源村的人。
幸亏以后的款冬花,不用依仗桃源村的出售渠道,否则,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难道,这是张爷爷相不中自己当儿媳妇?
不认可自己,故意这么刁难自己吗?
张奇见焦寡妇心事重重,想安慰却又找不着话题安慰,于是道:“娥姐!我给你按摩按摩头吧?你太紧张了,很容易头疼的。”
焦寡妇摇摇头,把水杯放下说道:“小奇,我没事,你先回家吧!我、我想睡一觉,可能,真是累着了!”
“哦!”
张奇应了一声,有些失望地退出焦寡妇的卧室。
似乎是看出了张奇的失望,焦寡妇又站了起来,说道:“我厨房有上午蒸好的馒头,还有一些腌肉,你拿回家吃。”
“我晚上吃泡面吧!”张奇看着焦寡妇站起来,把她按在床上,“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焦寡妇想伸手拉住张奇的衣角,但想起张安平的话,以及近来种种,硬是没抬起来。
张奇走了。
焦寡妇听着张奇关上小超市门的声音后,整个人又不自觉地掉起眼泪。
是不是寡妇,就不能有新的开始呢?
想着张奇在桃花谷那么维护自己,焦寡妇此刻,别说把身子给张奇,就是把心掏出来给张奇看看都行。
可她,到底是个寡妇,这流言蜚语,她怕她顶不住。
但一想到,只要离开桃水村,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她又忍不住想要跑出去,把张奇叫回来。
就在这种极度纠结的时候,焦寡妇听到小超市的门,又传来了被人推开的声音。
焦寡妇立刻知道,她不能再逃避了。
她从床上坐起,抹掉了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接返回的张奇。
人刚从卧室出来,却听到了村长张石头的声音。
“焦月娥!你在家吗?焦月娥???”
“在呢!”
焦寡妇眉头紧皱,不知道这会儿张石头来她这儿做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张石头很少来,又不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