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下,张向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五十来岁的人,当众下跪,丢人丢大了这次。
但张向阳是知道自己父亲脾气的,如果不跪,后果会更严重。
扑通!
张向阳很不情愿地跪了下来,一脸的不服。
砰!
杀威棒打在张向阳的背上,动静极大,打得张向阳跪不稳,不得不用手撑地。
张修春道:“这一棍是打你眼里没有族长!”
砰!
“这一棍是打你当不好村长。”
砰!
“这一棍是打你当不好父亲!”
三棍下去,张向阳的白色衬衣上,映出了鲜红的血迹。
张修远和张修善,这才一左一右,把张修春拉住,从他手中抢下了杀威棒。
“修春哥,这也不能全怪向阳,”张修远说着,把张向阳扶了起来,对他道:“领着他们都回去吧,记住了,张奇是咱们张氏这一支的族长,你们今天差点儿把族长打了!”
张向阳听过这茬,但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哪儿会想到,自己的爹,会这么上纲上线。
自己亲孙子被人打,还给人道歉,打他记事以来,这是头一次。
看到张修春的脸色不好看,张向阳终于怂了,站起来说道:“对不起,爹!”
张修春道:“你对不起的是我吗?你该跟谁说?”
“呃……”
张向阳怔了怔,忍着后背的痛,看向张奇,躬身道:“对不起。”
张奇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道歉。
不接受的话,张奇自己都要不好意思了。
张修春这一次来,确实给足了面子。
“族长原谅你了,我还没原谅你,回家面壁思过。”张修春说完,这才迈步朝张奇走去。
完全不理身后的张向阳。
张修远和张修善,对张向阳轻轻一点头,让他赶紧走。
“知道了爹!”张向阳忍着疼痛,带着一群人,退出了张奇的家。
等人走后,张修春微笑看着张奇,“真没伤着你吧?”
张奇摇摇头。
张修春吁出一口浊气,叹道:“自从你爷爷故去,族人越发没了规矩,”看向张修远和张修善,“咱们有多少年没进行过族祭了?”
“二十四年了吧?”张修远看向张奇,“你今年应该是二十四岁了吧?”
张奇道:“二十三,还有一个月,便是生日,过完生日就是二十四岁。”
在农村都是阴历记年,严格意义上来说,张修远说的也不算错。
张修善笑着道:“还记得那年族祭,景泰哥抱着他,那天的天空,好像是紫色的。”
“是啊!”
张修春感慨一番后,道:“一个月后,等张奇满二十四,操办一场族祭吧,也该让年轻人知道一些祖上的事情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张修远和张修善立刻赞同了张修春的提议。
“正好在族祭时,正式宣布张奇为新一任族长。”张修春说着看向张奇,“你别推辞,历来族长的身份,都是你们这一支担起来的。”
“有什么说法吗?”张奇有些纳闷。
在他的观念里,哪儿有什么族长一说,早都不兴这个了。
况且,他也很少听到张景泰聊这个话题。
当张修春说自己是族长时,他跟桃源村的那些人一样惊讶。
张修春微笑道:“你觉醒了,对不对?”
“觉醒?”
张奇一头雾水,这种词本不该出现在张修春口中。
旁边,张修远解释道:“肯定是觉醒了,张安平这娃娃,我们还是知道的,打村里的年轻人,三五个人近不了身,跟外面的人打架,一个人打六七个是常事。”
张奇不信。
他觉得张修远吹牛吹过了,张安平在他眼中,菜得不行。
张修善微笑道:“你可能不相信,但这是事实,安平半年前把东阳市的武馆踢了一个遍,其中有五个全市散打冠军,三个省散打冠军,战绩全赢。”
“呵呵!”张奇听到这儿,笑着摇了摇头。
张修远见他笑,“你不信?”
“嗯。”
张奇实话实说,颔首道:“没觉得他厉害。”
张修春道:“那是因为,你觉醒了!”
张奇闻言一怔。
他遇到危险时,眼睛视物会变慢,这种能力,便是觉醒?
张奇一直以为这件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不曾想,被张修春一语言中。
张修远补充道:“你之所以觉得安平不厉害,还有一个原因,你身上的血,对安平有特殊的压制作用,这是族长自带的天赋。”
张奇不想信,可事实真和三人说的吻合。
他打张安平时,跟老子打儿子没区别,属于是一只手就能镇压那种。
“详细说说。”
张奇竖起耳朵催促道。
见张奇来了兴趣,张修春突然阻止了张修远和张修善,“不能坏了规矩,等他正式接任族长,再告诉他,你们没忘记景泰哥说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