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分裂症,现在我不正常,你别跟我说话。”
叶西城再次把她抱在怀里,试着去安抚她不安的情绪,“说出来就好了。”
裴宁想让自己平静,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眼底隐忍的情绪在涌动:“那我告诉你,我不想见到庄涵,一秒也不想见到!她的生死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需不着去看她!”
在她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眼里的冷漠让叶西城不由寒噤,而叶西城所有的表情她也看的一清二楚,“可以让司机停车了吗?”
叶西城怕她情绪激动,吩咐司机靠边停车。
裴宁拿上包推门下车,叶西城紧跟着她下来,“宁宁。”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宁宁,你怎么了?”
她语气很淡:“没怎么,这几年来,我一直都这样啊,我自私自利,冷漠无情。”
叶西城感觉他们之间的状态仿佛又回到了她刚回国那段时间,距离远的像隔着一个银河系。
裴宁别过脸去不看他:“叶西城,其实,这六年我已经变了很多,多到你可能都没法想象,你不认识现在的我很正常。”
她想拽出自己的手,可他攥的太紧,她抽不出来。
“你松开,我们好好说。”
叶西城犹豫半刻,才慢慢松开,他看了眼手表。
裴宁催他:“你走吧,别耽误了看病人。”
叶西城望着她:“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裴宁没吱声,望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发愣。
叶西城转身去车里拿了一瓶水拧开,喂给她:“喝点水。”他等着她平复下来。
裴宁依旧没看叶西城,她眼前是一片荒芜的虚景。
“我讨厌庄涵,十几岁就开始讨厌她,可你们都喜欢她,我想可能是我内心太阴暗了,见不得别人好。”
叶西城拿着水瓶的手不自觉一用力,水淌出来。
裴宁的眼底又恢复了平静,像一潭死水,“跟她出去玩时,她总是高高在上,我想这是应该的,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家庭也好。她总会有意无意就以调侃的方式,说我写给你的信,拍给你的照片,都有着我们那边浓浓的乡土风情,跟我这个人一样。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夸我,后来才知道不是,她是笑我土。可能是因为我太过在意别人怎么评价我,太过在意是不是你也是那样看我,我特别特别后悔给你寄了那张照片。就算十几年过去,我还是有心里阴影,所以这次回来,看到那张照片和那几封信,我就想拿回来。”
叶西城解释:“那封信你寄到学校,是庄涵拿给我,我看的时候她抢了过去,不是有意给别人看。”
裴宁摇摇头:“现在没什么了,我全当她嫉妒我。”
她接着道:“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她吗?”
叶西城哪里猜得到,他静静听着。
裴宁以为自己再次揭自己的这些伤疤时会歇斯底里,哪知道会如此平静,像是在说一个事不关己又无关紧要的故事。
“我不喜欢说过去,特别是这六年,包括我闺蜜都不知道多少,我自己觉得像是个笑话,心里的那点虚荣和骄傲不许我提起。我也不想在你那里卖惨,不想博同情,不想你因为我又要得罪一些人脉关系,毕竟庄涵家也是有权有势。就像你说的,两个人在一块是要过好现在跟以后,以前不重要,我也想那么认为,一直说服我自己,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可庄涵这关,我怎么都过不去,我说服不了我自己可以若无其事的去看她,哪怕是为了你,我也做不到。刚才你打电话时我试着说服我自己,放下吧。可没用,我一点也不想忍了,我怕我自己会崩溃,我没必要为了一段感情搭上自己的命,是不是?”
她再次看向叶西城,眼神那样冷淡。
叶西城伸手握住她的手,没说话,就这么用力攥着。
裴宁的另一只手用力攥着自己的包,原来再次提起,心里还是会疼。
“我当初去求过叶伯伯,我不想跟你分手,可叶伯伯他不答应,我又去求叶伯母,我考上哈弗商学院的话,她答应帮我劝说叶伯伯。那两年里,再苦再累我都有信念支撑,后来庄涵去曼哈顿,她特意约了我喝下午茶,以知心姐姐的角色给我宽心,各种关心,后来她翻出手机相册,说她跟你两个人前几天去瑞士滑雪了,那是跟你分开两年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样子,虽然是张照片,你不知道我有多满足。”
她的眼泪掉下来,叶西城要给她擦去,裴宁倏地转过脸,接着道:“后来我又看到了你们的合照,你们穿着滑雪服,她站在你身后,两手搭在你肩上,下巴搁在你肩头,我努力克制不去多想,可后来庄涵把她无名指的戒指特意伸给我看,还又说了句。”
直到现在,她都记得当时庄涵的表情还有她说的每一个字:西城看中了这款,说我戴这个好看,没想到心有灵犀,我也喜欢这个。
最后临别时,庄涵又说了句:你照顾好自己,别自责了,西城...他现在挺好,过去在他那里早就过去了。
裴宁自己擦擦眼泪,“那天我回到公司,在办公室发了一下午的呆,我没怪你,毕竟要分手的是我,又两年过去,谁也没义务在原地等谁,再说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申请上哈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