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等人还未来得及请安问好,下一秒,谢嵇的一声怒吼就立马从书房里头传了出来。
“宁潇,你要是再不把你的鞭子收起来,我就……”
“你就怎样……”
宁潇的声音好不得意。
一听这话,就觉得要糟的周嬷嬷甚至都来不及阻拦冷着脸的谢祖母等人,便只好哀叹了一声就连忙追了上去,然后众人一推开了半掩着的书房大门,就看到——
跪趴在谢嵇身上的正举着好几根毛笔的宁潇脸上的笑意都还没完全收敛,听到声音,就一脸懵逼地朝他们看了过来,而被系住了双手的谢嵇,被毛笔画了两边的猫胡子,涂黑了眼圈,甚至连鼻尖、脸颊上都画上了黑乎乎的小花的男子,同样一脸懵逼地朝他们看了过来。
见状,谢祖母等人便立马抽了抽嘴角,几个特别小的则指着谢嵇,就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时候才完全反应过来的宁潇立马就从谢嵇的身上下来了,然后忙不迭地就将手中的毛笔丢到了一旁,将手背到身后,一副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模样。
只可惜刚刚见识过她真面目的谢家人已经不会被她这幅样子所欺骗了。
谢家的长辈们好笑又不好意思地悄悄松了口气,直在心里暗叹这还真是两个孩子。
可不就是两个孩子嘛,一个十五一个十六,搁现代还都只是初中生。
殊不知两个幼稚鬼的心里都装了个成年人的灵魂。
“还不赶紧给我解开。”
谢嵇压低了声音,提醒宁潇道。
“啊?哦。”
宁潇一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想到谢嵇的手可都还被自己的鞭子给绑着呢,当即忙不迭地转身,就要给他解开,然后手被松绑了的谢嵇上前刚想跟自家祖母还有父母亲解释一下。
没曾想谢家人都是些笑点低的,一看谢嵇的脸上被画成了这么个模样,还一脸端正谦和的模样,都憋不住笑了,就连向来严肃老实的谢父都咳嗽了两声,猛地偏过头去,下一秒书房内,嗤嗤的笑声不绝于耳。
只笑得谢嵇本就黑漆漆的脸一下子更黑了。
宁潇!
***
终于将脸洗干净了的谢嵇一踏进两人的卧室,看着坐在一旁的软榻上边翘腿边嗑瓜子,一副没事人一样的宁潇,脸色就一下阴沉了下来。
“看你干的好事,谁让你搞出这么大动静的?这下好了,祖母,母亲他们全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装?”
说着,谢嵇看到了对方竟然磕着磕着连瓜子皮都掉到了软榻上了,顿时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上前了两步,“你给我下来,谁准你在我睡觉的榻上嗑瓜子的,你这么弄,我晚上还怎么睡?下来!”
见状,宁潇毫不在意地又吐了片瓜子皮,轻轻拍了拍手,还专门对着谢嵇的软榻拍,“我干的好事?难道你不应该先怪你自己,要不是你先在我的脸上画乌龟,我会做出这事来吗?”
“那也是你先画写我名字的猪头,不然你以为我会以牙还牙……”
“好啊,你还跟我说什么以牙还牙?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跟我这么计较小气?”
“我计较?我小气?好,我计较小气,那你干脆去找不计较你的人去啊,他现在可还正装着傻呢?应该也还没对你的庶妹太过情根深种,你何不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对他献一番殷勤?赢得他的好感?”
“你……”
“我如何?”
“你……说的有道理啊!”
看着谢嵇,宁潇点了点头,随即就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神色来,拍了下手,“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还好现在还不迟,后天就是三朝回门了,到时候宁轻肯定也要带着他回去的,到时候我一定好好地对他献上一番殷勤……”
可宁潇的话都还没说完,谢嵇就一下将她压到在了软榻之上,双眸赤红,将她的双臂则高高地举过了她的头顶,“宁潇,你敢!”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妇道,什么叫做羞耻?你现在是我谢嵇的妻子,而不是他君亦则的宠妃,你把我当什么了?我还没死呢,你竟然当着我的面就要去对他献殷勤,你如果敢这么做,我一定先掐死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也免得我谢家以后因你而蒙羞!”
谢嵇捏着宁潇手腕的手指格外用力,额角更是青筋暴起。
“难道不是你让我献殷勤的吗?你这个做人相公的都大方主动地开了口,我为何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
“那你说说哪里不能……哦,我知道了,其实是你吃醋了对不对?你吃我跟君亦则的醋,嘴上假装大方地说什么你怎么不献殷勤,实际上呢,心里早就气得不行了。还说你不是一直记挂着我,想念着我,这话我都不信,你信吗?啧啧啧,首辅大人啊,你的名字叫口不对……”
心字都还没说出口,之前已经被她气了一通的谢嵇,看着宁潇的小嘴一直叭叭叭个不停,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不爱听,不想听,更不愿听,一时间心头就顿生了一种想要将她的嘴直接堵住的冲动来。
这么一想,本就理智未归,还在冲动中的谢嵇想都没想地一下就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