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微笑起身:“不管怎样,我们日后走着瞧。”
二皇子怒得直接摔了个茶盏。
旁人许是不知道,但他心里明白,自打他和年氏在后山滚做一团被皇阿玛看见后,那个位置对他来说是彻底无望了。
上一次被废后,他多多少少还有指望。这一回却是毫无指望,基本上只能混吃等死的地步。
本来就心情不佳的情况下,经常被八阿哥这样言语相激,二皇子愈发焦躁。
这天他再也忍受不住,眼看着八阿哥踱步出屋,他直接跟了过去朝着八阿哥唾了一口。
八阿哥没想到太子会来这么一下,怔愣过后,哈哈大笑走出了咸阳宫。
等到他笑声远去,等到耳根清净之后,二皇子却听到院子里不远处有人在轻轻地笑。
现在的二皇子对笑声尤其敏感,猛地甩头望了过去,没想到却是太子妃……不,现在应当说是二福晋瓜尔佳氏。
二福晋含笑站在不远处,眼眸清冷地望着这边,问道:“你这是在和八贝勒置气么?你与他有甚过节,居然要和他在这边闹起来。”
本来夫妻俩的关系就不太好,自打小太监的那些事儿被揭穿了后,夫妻俩的关系愈发冷淡。
想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二皇子冷哼一声不想搭理二福晋,自顾自擦肩而过。甚至于在两人身边相错的时候,他还用胳膊重重撞了二福晋一下。
二福晋扶住手臂,嘴边依然笑着:“你有没有想过,谋划一番东山再起。那样的话,等你重登太子之位,老八也就自然而然被你踩在泥里了。”
“你怎知我没有谋划?”二皇子猛地回头:“对付胤禩,我有的是办法!只是不急于一时而已!”
二福晋冷笑:“死鸭子嘴硬。”说罢扭身回了她自己的屋子。
夫妻俩早已分屋来住。
二皇子忍受不了二福晋这个年老色衰且深知他底细的女人在身边,二福晋也忍受不了太子这个喜怒无常的混蛋在身侧。
夫妻之名早已名存实亡。
二皇子冷眼看着二福晋扭着腰肢进入屋里后,他方才愤恨地转身回屋。
以前跟着他的那些人,现在陆陆续续都在离他而去。往常时候,他随便递个信儿出去,都有人接应,而后那些支持他的官员就会想方设法与他见个面说说话。
现在倒好,墙倒众人推。
他不过是失去了太子位置而已,依然是皇上的儿子当今的二皇子,那些人却再不肯理会他递出去的消息!
说起来,只一个胤禩而已,怎会把他气成了这副样子?
还不是那些人背信弃义一个个都不搭理他了,他才会积压了太多的怒和怨,如今被胤禩一激才会发作出来么!
二皇子深觉二福晋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愁苦,也深觉八贝勒实在是个恶心人的东西,可现在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二皇子拽紧了衣襟来到桌前,提起笔,思量着给谁写一封信比较好。
本来他是想写给三阿哥的,毕竟三弟那时候信誓旦旦地说,无论他们兄弟俩谁做了皇帝,都会扶持对方一把。
可是笔尖即将触到纸张的时候,二皇子迟疑了下,又把笔给收回。
……最近老三一直十分活跃地在拉拢朝臣,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听着旁人的只字片语也能大概了解到。
不能写给老三。
二皇子捏着笔细细思索。
要不然,写给老四?
大家伙儿都说四阿哥沉稳冷静是个可信的,他以前不信,如今看来好似也就四弟略微靠得住一些了。
而且老四只有一个福晋在身边,说明重情重义。既然能顾念夫妻之情,想必也会顾念着兄弟之情的。
二皇子主意已定,落笔写下“胤禛”二字。
这天天气更加冷了一些,寒风吹得院子生凉。
珞佳凝把瑾瑜的嫁妆置办得差不多了,就让人关了门窗挡住凉气。刚刚吩咐下去后,却听人来禀:“福晋!福晋!西林觉罗家的格格来给福晋请安了!这是拜帖。”
珞佳凝这便意识到是鄂尔泰的女儿来了,忙说:“快去请!”
不多会儿,停在雍王府前的那辆马车中走下来一名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清丽可人。
馥容赶忙过来引了这位小姐到里面去。
虽说是小官人家的女儿,可鄂玉婉行止得体。初见这般宽大巍峨的庭院后,她错愕了片刻。等到一开始的局促不安过后便泰然自若了。
不多会儿,来到了内宅。
鄂玉婉低着头迈步进屋,看到福晋衣角后她福了福身:“见过王妃。”态度不卑不亢。
珞佳凝挺喜欢这姑娘的,知书达理长得也好看,笑着让人给她端了锦杌。
两人寒暄片刻后,珞佳凝遵循当初答应过鄂尔泰的,说道:“你既是来了,我便得多嘴说几句。你这一次当真是疏忽大意了。幸好簪子没落在旁人手里,不然的话,谁知会怎样?往后再不可如此不谨慎了,知道吗?”
鄂玉婉脸颊微红,轻声说道:“我会好好记住王妃的话的。”
语毕,她又略作解释:“其实今日额娘应该跟我一起来见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