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人,让她呆着了原地。
檀冬急忙跪了下来,不安地扯了扯衣服。殷衢等门一开,步子没有停,檀冬在跪在后面,看着殷衢走动之间略微抬了抬手。
檀冬小心地站了起来,疑惑地往门外望,却没有看见张福山熟悉的身影。
殷明鸾听见了外间走动的声响,问道:“檀冬,是谁啊?”
那人迟迟没有进内间,殷明鸾继续问:“檀冬?”
檀冬在门外穿戴好了,见殷衢走近了内殿的外间,晚上又没有其他宫女服侍,忙给他端上一盏酽茶。
她听见殷明鸾叫她,忙应了一声:“哎。”
殷明鸾问:“是谁来找?”
檀冬看了看殷衢,没敢说话。
殷衢淡淡地问:“祝贺朕新得佳人?”
殷衢仿佛听见了内间咕咚一声,仿佛是有人滚在了地上。
他轻笑一声。
檀冬忙跑到里间去了。
殷明鸾滚在地上,檀冬将她扶起,殷明鸾皱着眉摸了摸自己摔痛的地方,不服气地争锋相对,语气却没有什么气势,反倒是软绵绵的,带着将醒未醒的迷糊和疼痛带来的娇气。
“皇兄为何指责我和许绍良拉扯,我能看上他吗?”
殷衢心中一动,忽然想要问个究竟。
这念头不过是一滚,他压了下去,回道:“朕何时指责你,朕让你注意着些罢了。”
隔着一整面的纱窗,殷明鸾偷偷往那边望过去,殷明鸾的屋子是黑的,那边却点了一盏灯,殷明鸾趴在床上,用胳膊支着脸,看那边灯火明暗,殷衢孤独的影子坐在桌边。
殷明鸾这时想到,殷衢一个人这样跑到她宫里来,有些不合时宜。一向恪守礼法的殷衢难道没有想到这一点吗?
他不是去了永和宫吗?抛下新宠容更衣跑来她这里说话,又是什么规矩?
殷明鸾有些迟疑地说道:“皇兄……容更衣还等着。”
另一边传来的声音有些冷了下来:“朕在后宫睡不惯,来你宫里歇歇。”
殷明鸾说:“那皇兄回乾清宫?”
殷衢说道:“朕就在这里,朕自有道理。”
殷明鸾想要问一问,但是深恐深问下去会越了兄妹之间的界限,谁家妹妹会对哥哥家里的床笫之事问个不停。
殷明鸾拉着薄被,躺了下来,她看见对面的灯也熄了。
她睁着眼睛,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口,不知为什么,她胸口堵着一口气一般,像是春雨在淅淅沥沥地浸在泥土中,她有些满足,又似乎有些难过。
早起的时候殷衢已经不在了,檀冬给她梳妆的时候,绘声绘色地讲了昨晚她起来看见殷衢的表情。
“奴婢当时就醒了个彻底……”
引得玉秋笑她没出息,然后玉秋沉了脸说:“殿下,外面人都在说,陛下昨晚留宿永和宫,卯时方才离开。”
殷明鸾拿着梳子的手顿了顿,想了想,说道:“皇兄此举定有深意,且静观其变吧。”
永和宫的事暂且放在一边,殷明鸾招手让锦楼过来,悄悄附耳说了几句话,锦楼面露苦色,咬了咬牙,应了。
许绍良同前些天一样,在慈宁宫请安了,就在宫中游荡,等到时间恰好,他就已经来到了水榭,专门等着殷明鸾。
等着等着,边上走来两个小太监,互相扯起了皮,走到他跟前时候,就开始动起了手,他们左右一推搡,许绍良来不及躲闪,最终竟然是他跌进了水里。
等他狼狈爬出来时,两个小太监早已没有了人影,许绍良仔细想了想,这两人一直没有对着他吵,他连面容也记不清楚。
他道一声倒霉,出宫回了许府,感到身上发凉,想着不好,恐怕是要着凉了。
殷明鸾照常去学堂上课,等到下了学,走到水榭边上时,这次没有看到许绍良。
殷明鸾偷笑,然后回到了醴泉宫。
她用了一盏茶,和玉秋说道:“把锦楼叫进来。”
锦楼在耳房自己的住处翻箱倒柜,又找来了旧衣服细细摸索了半天,面带愁色,最后叹了一口气。
从前长乐公主赐给他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门外站着小太监问:“锦楼哥哥,找什么呢?”
锦楼动了动嘴唇,还是说道:“没什么。”
正说话间,玉秋进来了,说道:“公主找你。”
殷明鸾歪在美人榻上看书,见锦楼走进来,说道:“坐。”
她眼中藏了笑,问道:“怎么样?”
锦楼便说起来他是如何按照殷明鸾的吩咐将许绍良推进水里的,讲到许绍良的狼狈时,殷明鸾笑出了声,但锦楼的笑却有些意兴阑珊。
夜色渐渐侵入醴泉宫,宫娥点亮了灯树。殷明鸾沐浴完,发尾在滴着水,玉秋和檀冬走上前来,一人为她擦干乌发,一人细细在上面涂了香膏。
玉秋说道:“这样晚,若是干不了,明日就要头痛。”
殷明鸾不太在意:“湿一些也无妨。”
她走到妆台边上,在铜镜里看着自己的脸,虽然一丝粉黛也无,可是唇红齿白,杏眼柔美。她打开胭脂盒,用指腹取了一点,还未挨在唇上,玉秋就用巾子给她手上擦干净了,然后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