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沈峤垂头丧气地无功而返,还赔上三盒大力丸,别提多沮丧了。
真是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自己跑去青楼里卖药,竟然都能遇到老熟人。
细想起来,那无赖男子竟然管司陌邯叫四哥,他莫非就是传说中那个不成器的翊王司陌翊么?
原主以前也曾跟着母亲进过两次宫,幼时还曾在上书房里读过几日书,见过这位司陌翊,只是时隔多年,忘记了容貌。
如今长得倒是一副好皮囊,就是不喜上进。
别的皇子研习马上功夫,治国韬略,拼命讨好皇帝老爷子,搏一个万人之上的前程。
唯独他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喜欢眠花宿柳,最是好色风流。
自小到大,训斥挨了无数,所幸他虽说不成器,但也不惹祸,老爷子担心自己气出个好歹来,就放任不管,听之任之了。
也难怪他耍赖不给银子,定是将自己当做从御药房里偷东西变卖的小太监帮凶了。
还有那个司陌邯,嗯哼,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相府门口停着几辆马车,那辆最豪华气派的朱漆马车不用说,肯定是司陌年的了。
另外几辆,应当是请来的陪客。
昨日就听李嫂说起,今日宴席,甄氏请了娘家的几位兄长与子侄前来作陪,借此巴结司陌年。
对于甄家人,沈峤从心底里厌恶。
一个个的全都不学无术,就是草包枕头,却凭借着相府的招牌飞黄腾达,没少做那些坑害乡邻百姓的恶事。
酒席看来还没有散,沈南汐也没有走,自己回来早了。
沈峤低着头,就想悄没声地混进去,谁知道看门的老王头年纪大了,眼睛却很尖,一眼就认出了小厮装扮的沈峤。
“大小姐,您怎么这副装扮?刚才老爷就四处找您呢,让您去宴席上作陪。”
陪他个头!
自家老爹也糊涂,一堆外男吃酒,哪有姨姐入席作陪的道理?他司陌年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沈峤支支吾吾地应声,老王头不看事儿,还继续絮叨。
“今儿二小姐回门,那排场,您没在是没见到,啧啧,王府侍卫个个精神抖擞,齐刷刷地往咱相府门口一站,就跟刀裁的一般.......”
沈峤已经没影儿了。
以往,甄氏管教得严,她们姐妹几个没有甄氏的允许是绝对不能出府四处走动的。
自己今儿没打招呼,就溜出府去,算是挑战了甄氏的权威。
若是被老爹看到自己这身打扮,肯定又要问东问西。
拐过影壁,路过前院待客厅,就听到有人趾高气扬地说话。
沈峤顿时就顿住了脚步,因为,她听得出这说话的人,正是沈南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打扮得这么妖里妖气的,不安分守己地在你院子里待着,跑到前面来做什么?这是想勾引谁呢?”
“二姐你这话说的,我是奉了二娘的命令前来送醒酒汤的,顺便谢谢二姐你送我的首饰,太贵重了。”
面对呵斥仍旧费力讨好的人是相府三小姐沈北思。
沈北思的姨娘周氏原本是沈峤母亲的陪嫁丫头,母亲十月怀胎身子不方便的时候,就让周氏与父亲圆了房。
周氏很争气,非但生下了三小姐沈北思,还为沈相生下了府上唯一的男丁,四少爷沈文昊,稳固了自己在相府的地位。
母亲去世之后,甄氏扶正,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四少爷养到了自己名下。
周氏性子软弱,又出身不好,不敢与甄氏争。但是她的这个女儿沈北思却不是省油的灯,属于刀切豆腐两面光的人。
她背地里对沈南汐颇多意见,嫉恨曾同样作为庶女的沈南汐,处处比自己吃香。但是平时却十分讨好她们母女二人,对自己反倒不冷不热的。
她今儿崭新的银鼠皮滚边收腰低领夹袄,洒金百褶花裙子,乌云似的秀发抿得纹丝不乱,一双远山黛眉描画得细细弯弯,瞧着就精神。
的确是花了点小心思打扮,又特意跑到前院里来,也难怪沈南汐误会,将她当贼防着。
沈南汐被沈北思逢迎,心里就多了几分得意:“区区两支金簪而已,对于凌王府而言,不值一提。”
“凌王殿下人中龙凤,出身显贵,二姐真有福气,日后富贵不可限量。反倒是大姐,唉,听说那邯王丑陋无比,还又暴戾凶残,换做谁也不愿嫁。”
沈南汐轻嗤:“她与邯王孤男寡女,共度春宵,只怕早就被破了身子,残花败柳了。她不嫁邯王嫁谁?难不成还惦记着凌王殿下不成?”
沈北思夸张地惊呼出声:“你说她已经与邯王殿下做了真夫妻了?”
“凌王亲自将他们二人捉在房中,衣衫不整的,还能有假?而且你没瞧见,她沈峤脖子上的伤,听说就是被邯王给咬的。这要多饥渴啊。”
“哎呀,如此说来,凌王殿下肯定嫌弃她脏,不会再惦记。凌王妃迟早都是二姐你的。”
沈南汐抬手抚抚鬓间步摇,眉眼得意流转,就看到了沈峤。
“呀,这不是大姐吗?”
沈北思转身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