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嫔接到书信,立即迫不及待地打开,将信一口气儿看了三遍。心里不觉就有点犯嘀咕。
沈峤说她中了自己跟司陌邯的算计,这从何说起?
自己啥时候算计她了?
除了......
她冷不丁的,如醍醐灌顶一般,回过味儿来。
沈峤上次来邯王府的时候,对自己还好好的呢。可进宫给燕妃治病之后,就不对劲儿了。
肯定是燕妃跟她说了啥,或者是挑拨离间,说自己啥坏话了。
难道是,自己给司陌邯下药,骗她留在邯王府过夜的事情?
完喽完喽,这事儿可不好解释。
因为,的确是自己算计了人家。
黎嫔心里叫苦不迭,一时间憷头,不知道怎么跟人家沈峤说。
自家儿子这里,有必要让他知道缘由,这事儿不怨人家沈峤,你得哄。
眼巴巴地等着司陌邯从军营里回来,黎嫔就立即将自己的伟大发现与推理跟司陌邯说了。
司陌邯愣了愣,想起沈峤上次在大街之上跟自己说的那番话,顿时便明白了前因后果。
沈峤莫非是觉得,自己与黎嫔一同联手,装作吐血昏迷,骗她留在邯王府过夜吧?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嗯哼,虽说是误会,但确实是自己理亏。
他紧绷着脸,装出一脸的漫不经心,十分嘴硬。
“她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
黎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是没啥关系,我就怕,沈大小姐一生气,给你的药里加点料。”
“她敢。”
她没准儿真敢。
“你若是不去找她解释,那我就去了?否则迟早被人家凌王趁虚而入。你瞧瞧人家凌王,又是送首饰,又是屁颠儿屁颠儿地说好话,有几个女人不吃这一套?”
司陌邯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眸中有些许黯然:“那是她的自由。”
黎嫔见他手上动作,便了解了自家儿子心中顾虑。
他是在自惭形秽,所以不敢与凌王争。害怕被拒绝,被嫌弃?
她试探着询问:“这些时日你一直戴着面具,也不知道你脸上的伤好点没有?”
“没有。”
“我从宫里给你带来的那些去腐生肌膏你有没有在用?”
司陌邯不自在地轻咳:“没空。”
“这个不费事的,就每日早晚涂抹一点,均匀涂开就可以。用了之后,很快就能结痂脱落,新生的肌肤能如婴儿一样光滑细腻。我可是亲眼见证过,宫里的妃子都拿它当宝贝。”
司陌邯不耐烦地起身:“我一个大男人,要那花容月貌做什么?”
转身就走了。
黎嫔有些失望:“哼,好心当成驴肝肺。这生肌膏可是我求爷爷告奶奶求来的,浪费我一片好心。”
一旁七渡上前,神神秘秘地道:“娘娘,你可别听我家王爷嘴硬。其实您从宫里带出来的药膏,他一直都在偷偷地用着呢。”
黎嫔顿时精神一震:“你说的是真的?”
“您要是不信,等我家王爷不在府上,偷偷去他房间里看看就知道了。那药膏已经用去了大半了。他就是害羞,死要面子,不肯承认。”
黎嫔捂嘴偷笑:“那我就放心了。那你看他脸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有些地方的皮已经脱了一层。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焕然一新。重新恢复原来的容貌。”
“谢天谢地,真是老天开眼了。等他脸上的伤好了,摘瞧,你家王爷原本是怎样的天人之姿,比他凌王可过之而无不及。你说靠谱不?”
“靠谱,绝对靠谱。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黎嫔点头:“就这么办,咱俩随时通着点口风,我想方设法替二人把误会解除了,你也留心瞧着点,时机一到,咱就给他来一个大惊喜。”
七渡一挑大拇指:“还是黎嫔娘娘您厉害。您要是不在,我家王爷的婚事早就黄了。”
是啊,这邯王府怎么能少得了自己呢?处处操不完的心啊。
正暗自庆幸自己故意找碴儿,被皇帝赶出宫,能一直留在邯王府呢,宫里来人了。
皇帝跟前的太监。
过来找黎嫔回宫的。
黎嫔可不觉得,皇帝老爷子会想自己。
他后宫姹紫嫣红的,自己被他在后宫晾了十几年,都快晾成咸鱼干了。自己好不容易出宫自在几天,啥事儿都没办成呢,怎么又宣自己回宫?
不怕自己惹祸了?
不怕自己揍他心爱的女人了?
黎嫔是满心的不情愿,可又不敢抗旨,只能收拾收拾包袱,恋恋不舍地看一眼自己心爱的儿子,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七渡一箩筐的话,这才上了回宫的马车。
回到皇宫,这才知道,下个月是燕妃的生辰,皇帝要在后宫给燕妃办生辰宴。
燕妃说,黎嫔绝对不能缺席,缺了她就不热闹了。
于是,皇帝就把她叫回来了。
老妹儿啊,咱俩有那么好的交情吗?黎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