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已经吃过饭的洛枝也饿了。
在其他猫猫的眼里,老太太就是外出打猎归来的两脚猫,打猎成功带回了鲜活的小鱼,放回到水里还能继续游的那种。
看这些猫一脸嗷嗷待哺的样子,也没来得及下锅煮,直接从袋子里拿出来一猫一条。
洛枝也分到了大大的一条。
她直接把自己的份儿也放到大佬面前:吃!吃大条的!
大佬今天打架辛苦了,没想到最后还打了轰轰烈烈的第二场,洛枝跑到缅因身后抬起前爪给对方捶了捶背。
缅因递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不吃吗?
洛枝努力抑制对还在地上蹦跶的小鱼的渴望,摇了摇头,她知道大佬只吃一条肯定吃不饱,所以把自己的也让给对方。
小猫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却还是坚定地把鱼推给对方。
:大佬吃,我不饿。
等到其他猫都吃完自己的开始舔爪子了,这一大一小还在让来让去,到最后缅因索性直接将自己面前的鱼全部咬成小段,叼着主动喂到小猫嘴边。
他看出了小猫的口是心非,就算不吃也要硬喂。
另一边三花猫妈四只崽刚才还在吃奶,饿了许久的猫妈一看到老太太往自己盘子里扔了条鱼,连崽都不管了,把小猫留在纸箱里冲过去就大快朵颐。
跟远处单身带娃的缅因形成鲜明对比。
其他猫默默寻思,这还得专门咬成小口喂到嘴边,人家猫妈带崽都没这么精细,惯得没点猫样。
真是猫看了都觉得过分。
假如洛枝能听懂这些猫猫的心声,她也不会跟它们一般见识,嘿嘿,都是些没被如此宠爱过的可怜猫猫罢了。
被缅因这么强行喂到嘴边,像极了小时候不爱吃饭的孩子被家长追着喂饭。
洛枝有条件反射,只要被投喂就自动张嘴,再克制也忍不住啊呜一口。
等机械地在嘴里嚼了好几下,觉得阿婆买的小黄花鱼也不错,还挺香......等等。
给大佬省出来的鱼,她怎么就这么浑然不觉地吃了啊啊啊!
投喂小猫这种事熟能生巧,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
洛枝痛恨自己被喂饭喂出来的条件反射。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条小鱼已经全数进了自己的胃里,大佬连鱼尾巴都没吃。
洛枝懊恼地喵了一声。
被细心投喂了也要扑到缅因身上嚎几嗓子,为什么啊,为什么大佬要这么疼小猫!
搞得她想报答对方都没机会。
对方还怕她爬自己不好爬,特意把身子趴下,让小猫上去,洛枝气呼呼爬上去就低头嗷呜一口咬对方的耳朵。
当然也没敢用力。
对于缅因来说只是挠痒痒的力道,觉得有点痒还晃了晃脑袋。
以为自己咬疼了对方,本来觉得口感不错还想再咬几下的洛小猫立马就老实了,还心虚地在刚才咬过的地方舔了舔。
耳朵是猫的敏感部位,不喜欢被别人随意触碰,即便是缅因这样任由对方放肆的猫也觉得被小猫舔耳朵是件很新奇的事。
小猫的舌头上还没有那么粗粝的倒刺,舔在耳朵上湿湿的,软软的,很稚嫩。
跟自己舔自己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如果说自己舔毛的时候像一个钉子做的铁梳,那么被小猫舔的感觉就像是带了一点点阻力的小海绵。
还没等捕捉到一点痒意就随风消失,想抓又抓不住。
等到觉得遗憾时,小小的猫舌头就又及时补舔一下,让猫非常想抬爪挠挠耳朵,但是一想到挠上去之后小猫就会停下动作,只能强行忍住。
洛枝舔了没几下就发现,大佬本来被毛毛覆盖的耳朵根,竟然变红了。
她心中的小人叉着腰得意地笑,说什么来着,管你外表看起来再冷酷霸气,该红的地方还是要红的!
咳......这话越细品越觉得不对劲。
好像带了不该带的颜色,不是一只纯洁小猫该联想的。
洛枝四爪并用赶紧从对方身上下来,打了个充满鱼香味的饱嗝,揉揉吃饱的小肚子,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趴在缅因身边。
难得院子里的猫懒得给他们多余的眼神,他们也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乖巧的跟屁虫小猫当然要紧挨着大佬贴贴。
直到老太太终于忙活完家里的杂活,想到今天还没给小猫涂药,从屋子里拿着草药朝她走过来,洛枝才有点恋恋不舍地从缅因温暖的毛毛旁爬起来。
没办法,大佬就像一个可以自动加热的猫猫暖水袋,小猫越来越依赖对方的体温。
深秋的傍晚,风比白天的时候都要来得凛冽,身上有厚实毛发的猫猫也能感觉到冷了。
院子里亮了一盏很有年头的照明灯,猫猫们的影子都倒映在昏黄地面上。
老太太在厨房炖的稀饭还在咕嘟咕嘟冒泡,锅盖上缓缓升腾热气,飘出来闻到粮食的朴实香气,刚刚感觉到的一点凉意就被冲散。
洛枝也是第一次天黑以后在这里抹药。
院子里有人有猫,就算没有这点光也完全感觉不到黑暗,毕竟每只猫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