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做些换洗衣裳。陈世文伸手接过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完了又接过刘玉真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两口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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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族长家摘桂花是假,带她去拜见族长一家是真,陈氏宗族自百年前在这地界生根之后,往后延续了六代人,康哥儿等是第七代。
族长一家是带大伙逃难来的陈氏嫡支,据说前朝时是出过官老爷的,但来了这里之后就是一富裕些的普通农户了,唯一一个童生祖宗已逝去多年。百年来陈氏和其余几个姓氏在此延绵不息发展壮大,如今村子里已有两百多户人家,七个宗族。
陈族是里面最大的。
陈族族长自陈世文成为村子里唯一的秀才之后就成为了村长,如今陈世文成了举人,便是板上钉钉的下任里正了。
族长家中的宅院比陈家大上许多,门口的桂花树也枝繁叶茂,一进门陈世文便被族长等男丁领走去前院说话了,族长太太和几个儿媳妇、孙媳妇、曾孙媳妇、待字闺中的曾孙女、玄孙女等一起接待了她们。
听说孩子们闹着要摘桂花爽快地拿着好些篮子和细竹竿,任由一群大小娃娃把桂花树扯得枝零叶落。
康哥儿身子矮小够不上桂花树,便蹲在地上捡,瞧见了就一把抓住扔篮子里,完了还提着半篮子叶子并着零星几朵黄色小花冲刘玉真咯咯笑,这让她哭笑不得。
族长太太爽朗地笑道“不过是几片叶子,开春就又长回来了,文哥儿还在和他伯祖父议事不得闲,文哥儿媳妇我们也到屋子里坐着说说话吧,这桂花啊就让他们这些小家伙摘。”
“我这摘完了还有隔壁他叔祖父那,这都是上百年的老树了,做出来的桂花米糕香着呢。”
“夫君也是这般说,”刘玉真示意桂枝和春杏看好两个孩子,自己伸出手来扶着族长太太走进屋子里,笑道“早膳过后我领着孩子们摘了前院的挂花树做了几碟桂花糕,吃过的都说好,只夫君不满意说这桂花不如族长家的香。”
“这可不得了了孩子们正是兴起的时候,磨着他要来摘呢,我先时还不以为然但还没走进便闻到了这桂花香气,伯祖母您家里的这株桂花确是不同凡响。”
“哈哈哈……”老太太大声笑着“这还是先祖从老家带来的花种子,再这生根之后便种下了,家家户户分家的时候便从祠堂那株树上分一支种在门口,我们家这是第一支。”
“百多年了这桂花树啊是越老越香,前些年文哥儿刚中秀才的时候还有人想出一百两银子买呢,被你伯祖父打出去了。”
刘玉真不曾想到还有这样的缘故,笑道“这都是祖宗庇佑呢。”
“对对对,祖宗庇佑。”老太太提起这个很高兴,“村子里家家户户的桂花树都长得好呢,文哥儿他们小时候爱吃我们家里做的桂花米糕。”
“每逢蒸糕就一屋子的小娃娃,总说伯祖母做的最好吃,其实是就是这株桂花树结的桂花最香,你这回多摘些回去,文哥儿有好些年没吃过家里这株树上的桂花了。”
不过是一点桂花,刘玉真也不推迟,扶着老太太在椅子上坐下笑道“那我便厚着脸提走了。”
“都拿走都拿走,”老太太高兴极了,“老身我呀再告诉你一个做桂花米糕的法子,做出来的米糕文哥儿最喜欢不过了,你回头啊多给他做做,他欢喜着呢。”
刘玉真又觉得脸上发热了,灵巧的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和陈世文新婚未久,虽然没什么男女之情,但也处在听到别人打趣的话语会脸红的阶段。
老太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不是寻常人家的新媳妇,可不好随意打趣,不过话既然说了要改也不好,当下便笑着继续说。
“这法子啊就是要多放糖,文哥儿爱吃糖。几十年前这里遇上了大旱,后来好些年家家户户都卖田卖地,穷得很,文哥儿他祖母每年做糕就只舍得放两颗枣,后来年景好了但他娘也是这般,可不就觉着我们家里的糕好吃。”
“对对对,”她的大儿媳妇,一个年约五旬的圆脸妇人也笑道“文哥儿小时候机灵得很,喜欢来家里吃糕,可老是这么吃也不是个法,他祖母就每次都端一大碗米来,把吃饱了的文哥儿提溜回去,可逗了!”
另一个年轻些的儿媳妇也想起来了,笑道“我也想起来一件事,那会儿我刚回家来,给孩子们分糖,其他孩子都只拿一颗,只文哥儿说了一轱辘的吉祥话,把我给喜的呀,多给了他两颗!”
“拜年的时候也是,”孙辈的也有话说,“旁的孩子都只会说‘过年好’,但文兄弟能说一串,从小就聪明得很。”
另几个也七嘴八舌地说。
“可不是嘛,要不怎么能考中举人呢!自文兄弟考中举人之后,咱们村的亲事都好说了,十里八乡的姑娘都想要嫁进来,沾沾文曲星的福气呢!”
“我还记得村里的老人们小时候最爱考他了,那什么《千字文》,他打猪草的时候都在背,每到过年长辈们都让他背了一遍又一遍,如今我当家的还拿这事说儿子呢,不背出来不准吃饭!”
“诶呦,大嫂啊,我家里也是啊……”
……
一屋子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