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玉真淡淡地望着她,“王姨娘。”
一个欲说还休一个装傻不问,时间竟是停滞了。
金嬷嬷冲王姨娘身后的丫鬟道:“夫人嘱咐了要给王姨娘做双月子的,你们怎么让她就这么出来了?若是有什么不好你们怎么和夫人交代?”
“况且陈太太是夫人的贵客,你们就让王姨娘这样冲撞,回头都去洗两日衣裳记记性子,还不快带她回去?”
又对着刘玉真解释道:“这都是下人们的疏忽,还望陈太太莫要怪罪。”
“放开我,我要和真姐儿说几句话!”王姨娘推开了上前拉她的丫鬟,冲着刘玉真道:“真姐儿,我有话要和你说。”
金嬷嬷看了看刘玉真,犹豫道:“这……”
“王姨娘几次三番地找我,想来是有什么急事,”刘玉真见躲不开了只好道:“不如请嬷嬷安排个僻静的地方,我瞧着那边的亭子就很不错。”
于是金嬷嬷就请她们两个坐到了湖边的亭子里,另上了茶点,这个亭子四处都没有格挡的,刘玉真坐下没多久便觉得有暖风徐来,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出汗了。
“不知王姨娘找我有什么事?”她率先问道。
王月怜不答,神色反而有几分哀怨,“你以前都是喊我王姐姐的。”
刘玉真一顿,道:“如今身份有别。”
以前王月怜是她表姐,自然是喊王姐姐、王表姐之类的,但是如今她是知府的姨奶奶,若她再喊“姐姐”那就是下自己的脸,若她喊“表姐”那就是打于夫人的脸,怎么样都不合适。
不如喊一声王姨娘,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况且就如她在于夫人面前所说的,她们两个的确不是很熟,王月怜在刘府住的那一年多里和二姐姐最熟,以至于她如今的一些举止都有些像,其他几位姐妹交情都是泛泛。
王月怜一滞,“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让二嫂托你的事,你怎么没办啊?我好心好意给那陈文博引见老爷,他竟不领情?既然不想见老爷那为何今日又来了?”
“要我说何必这么麻烦,你们当初直接答应了不就好了?”
刘玉真笑望着她,一时间觉得于夫人能让她生下长子真是一点都不意外,遂实话实说道:“你说的陈文博是今科贡生,十年寒窗如今的他也是被人称一声‘老爷’的人,他想要来拜访知府随时都可以来。”
“事实上他现在就在前院和知府大人说话,不必谁引见的,王姨娘你费心了,但是陈文博他并不需要,而且他与王家非亲非故的,也不愿劳烦。”
“怎么是非亲非故呢?”王月怜道:“他的原配珠表姐就是王家的外甥女啊,他也是王家的外甥女婿,怎么非亲非故的,真姐儿你莫不是糊涂了?”
“当年你使了手段嫁给了他,不顾王家的反对,如今竟连他是王家外甥女婿的事都要否了?”
刘玉真神色渐冷,整个人如一尊冰雕般沉默了许久,而后缓缓问道:“当年?你说的是王家特特派了大老爷来,说服二叔以及几位族老,想要把我和三姐姐、四姐姐送去给人做妾的当年吗?”
“还是你嫌贫爱富,在我大哥哥面前毛遂自荐的当年?”
王月怜一听,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手指一抖一抖地指着她道:“你,你……”
刘玉真站了起来,“母亲曾跟我说,这世间为子女难,为女子更难,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死从子。作为未出阁的女孩儿,我父死兄死,外祖家远在京城鞭长莫及。”
“母亲虽有几分才干但她守寡多年,在家中有的只是表面的尊荣,我的婚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二叔,若二叔真的定下了主意,那母亲也奈何不得。”
“你跟我说当年,那我也来与你说一说当年。”
“当年冬天很冷,祖母举办了一场赏花宴,宴席上出了两件事,这你都知道我也就不说了。”
“而后没两日,你父亲,王家大老爷就来给祖母请安,带了个信儿来,说是府城新上任的知府于大人,年近四十依然无子,家里欲纳一姨奶奶延绵子嗣。”
“为此特请了一位有道行的道爷,卜算出‘北、玉’二字,即北边,名字里带了‘玉’的女子。”
“你们王家一听,清源县可不就在府城的北边,我们刘家的女子可不就是个个带‘玉’?便都疯魔了,连夜遣了王大老爷来,千说万说,好说歹说,非要把我们几姐妹送来府城供人挑选。”
“呵,”刘玉真弹了弹裙摆上的灰尘,“可惜啊,你们王家魔高一丈,我们几个也不是坐以待毙的,就让你们的算盘落了空,可谁知你们王家还是不死心,竟把你改了名儿送了过来。”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能做出给我那已有妻室的大哥哥毛遂自荐的事情的你,想来也是愿意的吧?”
“你,你胡说!”王月怜也站了起来,争辩道:“祖母当年送了我去,本来就是给那陈文博做填房的,但他又黑又丑,还住在乡下,我才不愿意。”
“但没了我,还有玉媛,她才应该是陈太太,你就是个小偷!”说出了这句话的王月怜自觉抓住了刘玉真的把柄,抬头挺胸道:“识相的你就帮我把轩哥儿抢回来,不然我就告诉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