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弟弟们。”康哥儿有些闷闷不乐地回答道,他扬起头,“爹,为什么不让我和娘一起回来啊?”
“你的功课要紧。”陈世文回答他。
“那姐姐呢?”他又问。
“你姐姐,”陈世文望了眼也关切地看着这边的慧姐儿,笑了笑道:“你有功课,你姐姐也是有功课的,再者你们母亲不在京城,家中中馈无人照应,所以我们便商量着让你姐姐跟着我们先回来。”
“好了,”陈世文打断了他们的问话,“我们虽然在船上,可功课上也不能松懈,你们两个都把这篇文章再读一遍。”
“知道了,爹爹。”两个小孩收敛思绪,拿起书册读了起来。
陈世文则望着这两个孩子,出神地想着,也不知真儿那边如何了,事情的进展顺不顺利。
她瞧着温温柔柔的好似没什么脾气,但实际上是一个极为坚持,眼睛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的人。
重情重义。
只望她莫要太过伤心。
……
刘府
郭姨娘不顾二老爷铁青着的脸,抓着他的衣裳继续哀求着说道:“老爷,您都忘了吗,玉莲出生的时候您又开心又失望,还跟妾说大房的家业都要便宜了五姑奶奶,可惜了。”
“满口胡言!”又惊又怒的二老爷听到郭姨娘的这些话,丝毫不觉得她柔美可人了,只恨不得让她永远地闭上嘴才好。
想到此处,他的脸上闪过狰狞之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踢了郭姨娘一脚,正中心口将她踢得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郭姨娘的这一声惨叫不但把刚刚听到了她的话,吓得惊呆了的众人惊醒,还把好几个人都吓了一眺。
刘玉真也是一惊,她没有料到二老爷竟做出了这样的事,连忙让人去喊大夫。她担心郭姨娘被这一脚踢出什么事情来,毕竟她后头还有用处,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不过曾氏不在此列,她听到郭姨娘的话再看到二老爷下了狠手,狠得是眼睛发红,“刘二,枉老爷在世时待你那般好,他是你的同伴哥哥啊,你却害死他的儿子,还想要拿个孽种李代桃僵地谋夺他的家业。”
“如今居然想要杀人灭口,真是无耻之极!”
二老爷脸色涨红,正要开口却被老太太打断了,她道:“我刚刚一直看着没有说话,如今却是不得不说两句。”
“老大媳妇啊,”她语重心长地叹息着:“娘知道钧哥儿的死对你打击很大,这么多年你一直耿耿于怀,执着不忘。但是你这做娘的心再痛,也不能无凭无据唬人啊。”
“就凭这郭姨娘的一面之词,旁的人证物证都无,你就说老二害死了钧哥儿,这也太没谱了。而且郭姨娘这样品行不端的女子说出来的话,如何信得?”
“她对老二有怨怼,岂不知她这次不是胡编乱造,蒙了你?”
她摇头叹息道:“当年钧哥儿去了,你伤心得很,不管不顾地要将府内所有的人都盘问个遍。娘疼着你,便都应了,可你查了好些日子什么都没查到。”
“你可还记得,那些下人们的供词都是签字画押了的,满府的人都查过了,那一日除了几个偷奸耍滑吃酒赌钱的什么都没有查到。”
“所以啊,钧哥儿的死就是一个意外,没有谁害了他,你不能因为如今给钧哥儿过继了嗣子,立了碑,就说钧哥儿是老二害死的,这没有道理啊。”
说着说着老太太抹起了泪,“娘知道你和真姐儿想要分家,所以这些日子才起了一出出的事,如今还越闹到了族老们跟前。这树大分岔儿大分家,分家乃人之常情,只是我这个做娘的实在是舍不得才拖延至今,早知如此,我当日便遂了你的意了。”
“也罢,”老太太望着曾氏,眸中好似有着千言万语,“今日趁着诸位族老们都在,我们就把这个家分一分吧,也省得我将来去了你们兄弟不成兄弟,一家变成两家。”
“一笔写不出两个‘刘’来,你们两房若是反目成仇,那我这个做娘的,如何和你爹交代?”
虽然早就知道老太太不会站在大房这一边,但是看到她这样连问都不曾问上一句就笃定了二老爷的无辜,为了她的二儿子,还暗示众人他们大房是因为过继了嗣子,想要多分一点家业才这样陷害二老爷。
曾氏和刘玉真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刘玉真。
她还记得,小的时候老太太对她还是有几分祖孙之情的。
母亲当年接连丧夫丧子,一度没有了精气神,有那不安分的下人便克扣大房用度,送来的果蔬皮都皱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
母亲病恹恹的,刘玉真就只得担起整个大房,开始是给银子但后面他们变本加厉。于是为了给这些不长眼的一个教训,她寻了个机会将送来的果子、点心、菜肴等提到了寿安堂,说要孝敬老太太。
老太太笑盈盈地让人打开了食盒,然后看着里头干瘪枯黄,还黑乎乎的几碟子菜愣住了。她当时就眼眶微红,搂着刘玉真哭了起来,而后将那些不长眼的统统都拉出来打了一顿板子。
还把刚刚开始掌家的二太太喊过来训了一顿,下令往后母亲的月例与她老人家平齐,并且在大房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