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做嫁妆,聘礼也都给她带回去。还有我这些年给她存起来的金银首饰,得有二十多抬呢。”
“这么多——”张舅母惊讶万分,想了想她道:“那这就对了,虽然你们没往外头说但是如今谁不知道陈家是起来了,凭着女婿疼孩子的劲嫁妆不会少,那不就是娶了个金娃娃?”
“族长孙媳妇她侄子、县里穷秀才的次子、还有你们村东头那卖豆腐的小儿子,这都是冲着芙姐儿嫁妆来的。”
“至于镇上的孙地主家大儿子,哎呦你大哥去送羊的时候见过,长得是好看可听他们家下人嘀咕说爱打人!”
“这不是把芙姐儿往火坑里推嘛!”张舅母以手拭泪,“虽说亲家公都没应,但若往后都是这些歪瓜裂枣来提亲,那可怎么好?芙姐儿总是要嫁人的。”
“我可怜的芙姐儿——”小张氏听得心如刀割,刚刚的高兴劲全没了。
这世间有的女子还没及笄就有大堆的人上门求娶,而有的女子及笄了也无人问津,这都是命。
从她生不出儿子的时候她就害怕芙姐儿成为那无人问津的,所以早早的就教她织布,给她攒嫁妆。
后面她虽然生了儿子,慧姐儿有了倚靠,但是……
张舅母刚刚说的话无疑勾起了小张氏十几年来的担忧,一时间泣不成声。
张舅母也跟着抹了几把泪,拍着小张氏的背脊道:“好了,莫哭莫哭,不如听娘的,将芙姐儿嫁回家里。”
她感叹,“有我在,没人敢嫌弃她,哪怕她将来生不出儿子三小子还有那么多兄弟呢。我和你爹做主给她过继一个儿子,总不会让她老了没人奉养的。”
“娘——”小张氏眼泪汪汪,一时大为感动。
张舅母又道:“如今家里托你小叔子的福,做了这养羊的营生,咱们的高山羊县城里好多人买呢,一只羊能卖二十两银。”
“家里也建了新屋子,积攒了些银钱。去年卖了养之后我们商议着在县城开个铺子,卖羊肉,芙姐儿嫁过来之后就让她和三小子到县城看铺子,这样你们娘俩也能时常见见。”
“这不失为一门好亲事,你回头和女婿仔细说说。若是亲家同意了趁着这两日我们就定下,我回去就找媒婆来下定。”
小张氏连连点头,“等当家的回来我就和他说,当家的最疼芙姐儿了。”
……
“这门婚事不妥。”陈世文沉着脸摇头。
“这,有何不妥啊?”张氏不解,“要是以往我定不会同意的,你舅舅家那边穷得很芙姐儿嫁过去也是吃苦,可是如今他们不穷了啊。”
“你舅母也说了,到时候就让他们小两口到县城看铺子去。”
“这有什么不妥?”
芙姐儿的婚事,来问的人少,而且都有这样那样的不是,所以当听到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的话后张氏的确心动了。
如今张家每年靠养羊能得近千两,早就不是那一条裤子几兄弟穿的穷窝窝了。之前是从来没往这里头想过,如今一说开张氏就觉得未尝不是一门好亲事。
眼见着下一辈里头,老三这一房是不会和张家结亲的,那老大这一房可以啊,谁知道三儿子竟然坚决反对。
四年过去苍老了些许的老太爷和陈礼忠倒是明白了几分,老太爷道:“世文呐,你说不妥可是因为当年佑哥儿的事?”
陈世文重重点头,“祖父您说得不错,之前我曾说娶媳妇要往远处寻,这样生出来的孩子会更康健、更聪慧明理。”
“我让人留意着,这几年咱们县里的亲事的确是往外寻的多,也没再听说哪家生的孩儿不好,可见是管用的。”
“这嫁女也是一样的道理,所以家里的芙姐儿、宇哥儿还有将来的佑哥儿他们几个,最好都不要和亲戚结亲。”
见长辈们有所松动,陈世文又强调道:“芙姐儿是我们陈家的曾长孙女,她的亲事应该慎重。”
“祖父,孙儿已经做官,眼见着宇哥儿、康哥儿过几年也要下场,瑾哥儿、瑜哥儿和佑哥儿正在读书,咱们家已经是书香门第了。”
老太爷、陈礼忠一怔,随即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