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床上的被子包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迅速将闹铃关掉。
橙粉色的被子包像一只圆滚滚的饱满包子,一下子撕开了暄软的包子皮,露出里面的“馅料”来。
金棕色头发乱糟糟摊在床垫上,穿着毛绒绒的考拉睡衣的青年蜷缩着,暴露在自己强行掀开被子后寒凉的空气里,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双眼睛半睁半闭,细密的长睫毛遮掩着,看起来好似还未全然清醒过来,仍旧迷迷糊糊的。
“哎——”
“今天是个好日子——”伸手再次关掉闹铃。
青年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了。
软软的床垫被坐出一个凹陷。
青年抱膝坐在床上,白皙的侧脸搭在穿着毛绒睡裤的膝盖上,盯着床头小柜子上的手机。
过了一小会儿——
“哎——”手机屏幕亮起。
他迅速伸出手指划掉了早晨最后一个闹铃。
两条长腿垂下,光脚一踩,穿进床边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毛绒棉拖鞋。
起身几步打开房门,走出房间顺手带上门,来到卫生间。
“啪嗒。”橙黄色暖融融的浴霸灯亮起。
伸手从旁边墙上架子里取下洗脸盆放进台盆,顺手打开冷热两个水龙头。
两道水柱汇聚在脸盆中。
关上水龙头,一根手指如蜻蜓点水,试探水温。
而后便用这盆温度适中的清水洗漱一番。
用干净的毛巾擦拭掉脸上的水后,菲利克斯已然精神多了。
菲利克斯看向面前镜子中的自己,努力睁大眼睛。
一张白皙的脸,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有点呆呆的。
可那双金灿灿的眼瞳好似两颗璀璨的星辰。
一架看似平平无奇的眼镜落到鼻梁上。惊人的样貌好似被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雾纱,不再令人瞩目。
引人注意的反而成了那头凌乱的金棕色头发。
但是这个很好解决。
菲利克斯猛一阵摇晃脑袋,甩动头发。而后停下,十指插入发中,一顺到底。
再看向镜中——脑袋上那头金棕色头发柔顺蓬松,只有发梢有点翘起。
完工。
满意点头。
菲利克斯回房换下考拉毛绒睡衣,穿上一层一层又一层,最后从衣架上取下红色格子围巾绕在脖颈上。
他背着装满东西的背包出了房间,路过厨房的时候脚步一顿,想到昨晚已经提前往背包里装入的袋装干面包、巧克力和矿泉水,便打消了跨入这个不可轻易进入之地的念头,就此走出了这个合租的房子。
今天他与好友约好了,要到玛丽街区去讨论出版社的回函。这时候也已经到他计划好的出门时刻。他出门总要特意提早一些时间,以防路上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耽误他准时抵达约定地点——虽然一般不会碰上意外,但是有备无患嘛。
街面上寒风阵阵,路边的行人们都裹紧了毛呢大衣或羽绒服。
菲利克斯没有私家车,也没有选择等待公共交通工具。至于打车,这项消费对现在的他来说有点超预算……好吧,真实原因其实是他晕车,非常晕。
所以通常较短途的出行方式,他选择——迈开自己的两条大长腿在风中奔跑起来。
一路的风托举起他的大衣下摆。
少年们打着车铃踩着自行车快速擦身经过,空气中留下几声嘻嘻哈哈的笑闹。
头顶上传来一群羽翅拍打的声音。
菲利克斯在人行道上奔跑,抬起一只手挥动,与路过的那些店铺里的老板与店员们打招呼。他们也都眼熟这个新搬来附近的青年了,微笑着挥动手臂,或是对他点头致意。
到路口等待通行灯的时候,菲利克斯突然发现路边花坛里已经长出花苞,花苞鲜艳的颜色在满是绿意的花坛中尤为显眼。他于是凑近过去细瞧。
只是刚走过去两步,身后原先所处的那个位置传来一身恼火的骂骂咧咧:“这是什么……鸟屎!噢,真恶心,该死的!”
嗯哼,真是个可怜的倒霉蛋。
菲利克斯心头闪过对那个被天降之物青睐的“幸运儿”的怜悯,旋即靠近花坛。
花坛里那个醒目的小花苞形状圆润可爱,颜色鲜嫩明丽,令人不由联想到来日绽放之时,花瓣的柔嫩,花香的轻盈,花蜜的甘甜。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那个小小的花苞。
倘若此时就将这颗小花苞摘下来吃进嘴里,会不会在唇齿咀嚼的瞬间早早品尝到那丝甜蜜呢?
思绪好似有些涣散了。
唔……得尽快补充些能量啊。
咦?花坛的草丛掩映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菲利克斯拨开草叶,从里面捡起一枚刻着字的光滑鹅卵石。
这显然并非是花坛里原有的东西,上面刻痕生涩,刻的是一个女士的名字。
通行灯亮起,等候的人群开始通过马路。菲利克斯将鹅卵石放进口袋里,跟着其他行人一起路过停留等候的各色车辆。
迎面而来的人里有个神情焦急忧虑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