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最近变得很不安。
似乎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状况。
当我还使用着第一具身体时,有段时间他就一直把让我别走挂在嘴边。
而,这段时间,不知道我的哪个举止给了五条悟一种我又要离开的错觉,他再一次恢复到那种状态。
具体体现在但凡在他面前消失一会儿,回来都要被问及去了哪里的程度。
对此,大多情况下,我的回应是——
“?厕所。”
“……”
虽然说五条悟从小到大基本没玩伴,近期才养成的娱乐活动也不过是庭院到处挖沙坑和打从夏油那里借来的游戏机,没事时是很喜欢黏着找我陪他消遣
但最近实在黏过头,几乎是背后灵的程度。
一次,我实在没忍住,直接问:“干嘛总是跟着我?”
他没立刻回,只是沉默盯来看。
我试探地往右挪了点,他视线就往右。
我又向左挪了点,他视线就往左。
我:“……?”
说实话。
被那一双大眼睛一直盯,有点瘆得慌。
“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还是又想出去玩?”
我只能想到这两个,有点不耐烦地走过去,戳他脸催促。
“有嘴,想做什么就直说,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
五条悟站原地,呆木头一样小包子脸给我戳了好几下,这才像略有点反应地缓缓眨了下眼。
好像刚才他一直在思考某件事该不该讲出来似的。
最后他还是道:“我听到一点消息……有关花开院家。”
我一愣。
怎么突然提这个?
问:“我家怎么了吗?”
说实话,有点心虚。
他不提,我都不记得在这边还有家人的设定。
“你哥哥……”五条悟又蹦出来一点话。
“我还有哥哥?”我呆然。
“嗯,”他说,“你哥哥两年前失踪了,前不久回到花开院。”
似乎比我这个当事人还了解。
看他应该没说完,我没打断,等他继续说。
五条悟扫我眼,中间不知为何停半秒,才又道:“他发现你不在,被送到这里联姻,想接你回去。”
在提及“联姻”这个词,他几乎含糊带过。
似乎想起什么,脸上神情顿时就添几分不自在。
我觉得我和他想一块去了。
“联姻,”我说,怀念地指出,“我记得你当时知道时,哈我来着。”
五条悟好像没听懂:“哈你?”
“就是凶我。”我说。
“抱歉……”
以为我在责怪,他脑袋耷拉下。
毛绒绒发顶几乎正对我。
“干嘛道歉?”我顺手就摸摸,“别在意
,你当时也是被吓到才这样。”
就是记得那时炸毛还挺可爱。
他不说话,任由我搓头毛,隔了会儿,伸手扯住我衣袖。
我看他抓住我袖子的指节。
“就因为这事?”我问,“你这几天怏怏不乐?”
五条悟抬起脸,蓝眼睛看过来,犯委屈的小孩那样抿住唇瓣点点头。
看着有点小可怜。
我手没急着收,又往他头顶毛绒绒上揉一把。
五条悟像只狗狗被我力道薅得微晃脑。
“放心吧,我不走,”我保证,“这里这么闷,没有一个人陪你玩,绝对会寂寞得哭的。”
况且,什么来路不明的天降哥哥,一听就很奇怪。
谁要和他走啊。
“我才不会哭……”
五条悟撇着嘴嘀咕。
但看得出好像高兴一点了,发丝底下的耳朵微动弹。
我看见了,就凑过去,见他光看我,没有动,试探性伸手揪住。
“之前就很好奇,”逮住机会,我问,“你为什么耳朵会动的?”
说着研究性质地戳一下他耳垂,见他还是没抵触,动手捏了捏。
软软凉凉的。
触感有点像猫肉垫。
“有动吗?”
被我问,五条悟却也像头一次听人说,显出意外。
“有的,好几次都有在动。”我又小心轻轻捏,还是好奇,“怎么做到的,好厉害。”
他好像不是很在意:“我不知道。”
说着又微微动了动。
我:“!”
神奇。
*
这之后不久,五条悟就接到任务,跟着负责他的辅助监督外出祓除了。
这几天回暖,冬天大概要彻底过去了,我正思考要不要喊人把被炉收起来,就有侍女过来找。
“千鲤小姐,家主大人让我带您过去。”
我并没多意外,也基本猜到是什么事。
跟着她抵达目的地,一间用来招待宾客的和室,我在那边看到两个人。
一个自然是五条家主,另一个则是名陌生青年。
虽然没见过,但感觉眼熟。
最明显的是色泽特殊的碧瞳,令人联想到猫的眼形。
五官也确实很相像,换作任何